倒是织药,及时助攻:“姑爷,是这样的。”
“姑娘听说老夫人喜欢吃槐花饼,就想着做点以表孝心,可她又不让小厮上去,说是怕他们摘的不好,非要自己上去摘。”
“我家姑娘怕狗,树又那么高,大夫人的狗一叫唤,我家姑娘就被吓到了,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家小姐从小连针都拿不动,哪经得住这么这一摔啊!”
“……”
“住口!”不等织药说完,冯思思忍不住骂道:“她拿不动针?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她都把我甩飞了。”
“大嫂,那是你的错觉,我没有,”盛凝酥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泪珠儿滚落:“夫君,我没有,你信我,那都是大嫂她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事发之时,只有她们三个,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冯思思就没法证明她干了什么。
“你还敢胡说,明明是你推的我,”冯思思急了,勾着谢南佑的脖颈,委屈巴巴的撒娇:“四弟,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会撒谎的。”
“好了,有病治病,有伤治伤,在这里干说有什么用?”赵氏出声打断。
当着盛凝酥面做这个轻狂样子,终究不好看。
她有心偏袒冯思思,也得维持表面和谐:“老四,你先送大嫂回去休息,老四媳妇,你就先回水云轩,我让人请郎中过去给你瞧腿。”
冯思思被谢南佑抱走了。
她伏在谢南佑的肩上,挑衅的目光狠狠瞪着盛凝酥。
“夫君。”盛凝酥伏在地上,泪珠儿吧嗒吧嗒的滚落。
她委屈的向赵氏伸出手:“母亲,我……”
“好了,冯氏是你大嫂,你大哥身子不好,你夫君多照顾一下嫂子是应该的,”赵氏无视盛凝酥的哀求,转身离开:“那个谁,那个盛家的陪嫁丫头,送你家姑娘回去休息,郎中到了会去你们院子的。”
她一走,围观的下人们也自觉散去。
织药小心查看盛凝酥的腿:“姑娘,你伤到哪了?哪疼啊?”
“没事,应该只是扭到了脚踝。”
没了外人,盛凝酥也不装了,慢悠悠的坐起来。
眼泪一抹,哪还有被丈夫抛弃的哀怨悲伤!?
“扭伤也很疼的,这样,我让翠晓送跌打药过来,方起,方起。”织药转身冲着花丛喊了两声。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童怯生生的走过来,手指勾着衣角:“四夫人,织药姐姐。”
“方起,你去水云轩找翠晓,就说四夫人受伤了,让她送最好的跌打药过来。”
“哦。”
方起低低的应了声,光着脚,一溜烟的跑走了。
“方起?谁啊?”盛凝酥疑惑:“咱们家陪嫁带来的?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他是谢家花匠的儿子,就是他告诉我,说是大夫人本来是牵着狗的,后来看到你在树上,这才解开狗绳,让狗来吓唬你的。”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盛凝酥嫁入谢家已经十二天了。
十二天来,她就像是空气一般,被所有的谢家下人忽略轻怠。
毕竟是一个拢不住丈夫心,十二天都还没圆房的新夫人,不得宠,也就没必要上赶着巴结了。
“可能,是因为他弄坏珊瑚红梅的事吧?”织药对方起印象挺深的:“就是姑娘你大婚那天,过嫁妆的时候,他不小心弄断了珊瑚红梅,我看他吓坏了,说没关系,偷摸摸的让他走了,估计是记得这份恩情呢。”
“你倒是大方,那珊瑚红梅是我三哥送我的添妆,价值三千两白银,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我的姑娘,就是三千两罢了,三万两的白玉贡壶,说打碎就打碎了,也没见你生气,你就别装了。”
织药太了解自家姑娘了。
盛凝酥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打小就不知道银钱是什么概念。
小时候她吃的羊乳都是番邦上贡的贡品,一口羊乳一两银,更不要说那些数不清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还记得有一年过了中秋,月亮一天天的变成了月牙,盛凝酥吵嚷着非要大月亮,盛父心疼女儿,就让人用水晶做了个大圆球,为此还特意建了座高塔,取名掬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