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些了吗,可有醒的迹象?”江锦书起身抓住他的手急声问道。
谢晏垂眸看着江锦书拉着他的那只手,若有所思。
江锦书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忙撤回了手。
“抱歉,是我失礼了,伯瑾莫怪罪。”
谢晏眸中带着失落:“无碍。”
“殿下的安胎药怕是还未好,劳姑娘去瞧瞧,可好?”谢晏看向余云雁。
余云雁忙屈身施礼道:“不敢,妾这就去。”
随后又向江锦书施一礼,便离开了殿中。
谢晏起身,将门口守着的女史一应散去,回到内室,他轻声笑着:“殿下,你想见他吗?”
江锦书不解道:“什么,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安好,是吗?”
江锦书眼底涌起期盼与希冀。
谢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殿下若要见他,便委屈您换身打扮了。”
——
齐珩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金吾卫呈上的密报,近些时日,东昌公主家官吏来往得频繁,曲意媚上者送重礼于长主府,以图直上青云。
东昌公主亦以重金相请,招揽贤才之士,收入麾下,作为入幕之宾。
齐珩冷笑,东昌公主看他当真是快驾崩了,是以如今做事半分都不肯遮掩。
齐珩怒从心来,不禁扶额叹息。
为何她偏偏是晚晚的母亲呢?
若非看在晚晚和阿媞的面上,他岂会容忍她如此之久?
白义悄声入来,齐珩听见来人脚步声便已知晓是白义,他道:“《江山图》可查到踪迹了?”
白义摇了摇头,道:“并无。”
齐珩摇头笑了笑:“你不是姜太公,鱼也不会主动上钩,既如此,你便给它送些饵。”
白义被齐珩说得一头雾水,懵然不知所以。
齐珩瞧白义这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禁一笑:“东昌公主利用舆情攻讦我几次,你可知道?”
白义摆了摆手指,肯定道:“三次。”
齐珩又笑道:“有一句话说的好,叫事不过三,她既攻讦我三回,我必是要回报与她的。”
“她既想上青云,我便帮她一把。”
白义奉命离去,齐珩瞧见那藕荷色的布料正搁置在榻沿上,齐珩稍稍倾身,将那布料拿在手心,套在绣绷上,齐珩面露笑意。
晚晚快七个月的身孕了。
齐珩轻抚上面的小兕,兕为小犀牛,他给阿媞的衣服上都绣了这个纹样,就是在祈盼他们的阿媞可以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