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定如陛下般温和宽厚,也如殿下般才盖京华。”
“那吾便谢惟白的吉言了。”
江锦书笑着抬眸,不经意地瞧见那角落处的壁画,她缓缓移去,至那石壁前留步,她惊呼出声:“此话为何人所作?”
“当真善也,世之画鹤者多矣,然此画颇极其妙。”
“紫顶烟赩,丹眸星皎。昂昂伫眙,霍若惊矫。形留座隅,势出天表。谓长鸣于风霄,终寂立于露晓”。江锦书由衷地称赞道:“得见此画,也算不枉这一遭了。”
“这作画的为何人?”江锦书转身笑问马怀素。
马怀素想也未想,道:“自是咱画鹤的好手,薛稷啊。”
“薛稷...我知晓他,其子尚凉国公主,他的隶书若风惊苑花,雪惹山柏,我也是爱得很呢。”
凉国公主也是齐珩的妹妹,只不过江锦书少见她罢了。
“是呢,只可惜偏折在了叛乱中...”马怀素感慨道。
出于对才子的爱惜之情,以至于马怀素都忘了,身旁他崇敬的皇后殿下也是叛乱之臣东昌公主的独生女。
江锦书笑容凝结,她疑惑道:“叛乱?”
“他不是还在世吗?”江锦书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马怀素慌忙揖礼道:“臣,臣口误,殿下恕罪。”
他恨恨地咬舌,怎得忘了皇后的身份?
“你不是口误。”江锦书定定道。
“什么叛乱?”江锦书喊道。
见马怀素悔恨地垂首不答,江锦书不由得心头一慌,她转身看向萧然,萧然愧疚地低下了头。
江锦书怒声道:“说,什么叛乱,你们瞒了我什么!”
马怀素忙叩首慌道:“殿下,臣是口误,真的没有叛乱。”
江锦书不再听他说什么,思及齐珩这几日的异常,江锦书只觉身上血液寒凉,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只是她觉着后背发寒,不愿去相信这个猜想。
齐珩,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她径直拔了萧然的剑,推开萧然,怒道:“我看谁敢拦我!”
江锦书直奔紫宸殿的方向去。
乌云渐渐凝聚,紫宸殿的内臣不禁打个寒颤,瞧这样,怕是又将落场大雨来。
然不及守门的内臣转眼,便见江锦书持剑怒气冲冲的走来,后面跟着的漱阳与余云雁等人皆愧赧低头,不敢拦她。
那两内臣对视一眼,想到陛下嘱咐的事,自觉地缄口。
其中一颇伶俐的内臣迎上,颤声道:“殿下。”
江锦书冷眼瞥向他,一字一顿道:“吾要见陛下。”
“殿下见陛下,臣自然不敢拦,只是陛下现在在议事,殿下也不该持剑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