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也就那样。”
耳边轮椅的轮子碾过地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轻描淡写。
谭果不转头也知道是谁,心想这人恢复的还挺快,同时听了对方的话反问:“您见过更漂亮的?”
“嗯,p星系有颗由水组成的星球,你可以住在十万年前留下的水底遗迹中,你伸手就能碰到鲨鱼,头顶会时不时有鲸鱼遮天蔽日,你脚底踩着的岩石是温热的……”
“水下人怎么呼吸呢?”
“用鱼鳃转换器,你就可以在水底用鼻子呼吸。”
他说的这些都是谭果闻所未闻,她睁大了双眼,脑中不自觉开始浮现起对方描述的画面。
“你想去?”
“当然!”
谭果点头,但她知道p星系位于人类宇宙的尽头,光是路上交通的费用就是她承担不起的水平,就更不要说对方描述的这些活动,只怕连个零头她都付不起。
“你好好干,干得好今年年终奖就是这个。”
谭果闻言振奋了一把,但很快颓靡下来:“可我就干这一个月。”
“什么?”
已经走到前面的萧暮闻言一震,将轮椅掉过头,直直看着谭果。
“咦,萧叔没有和你说吗,一个月后合同就自动到期,我可以自己选择去留。”
“所以你选择离开?”
轮椅上的人脸色很不对,语气里也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谭果眨眨眼,立刻改口:“我还不知道呢,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看着瞬间改口的谭果,萧暮垂下了那双蒲扇似的掩住眼底的深思。
她的选择简直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她脸上,萧暮忽然感觉心底很不舒服。
前段时间的她似乎不是这样的,他暗暗回忆,她每天虽然在自己面前只待一个小时,但在其它时候她也会时不时端着一盘饼干,或是一束野花制成的花束,甚至只是为了和他讲一个忽然想到的笑话而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他总不以为然,饼干太甜腻,不吃,花束太亮眼,扔了,笑话讲得一点也不好笑,无视。
——“你以为我每天在这里给你叭叭叭像个喇叭一样说个不停很开心吗,你以为面对着你的臭脸我还要绞尽脑汁的想让你开心我很轻松吗?”
脑中忽然响起她带着怒意的声音,萧暮身体不自觉一僵,心尖像是被个锥子轻轻砸了一下传来一种酸酸的痛。
原来她当时说的字字句句他都记得清晰。
他绷直嘴角,神情严肃,陷入沉思。
谭果见对方没有回应,还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兴奋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