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一切都很破旧,但好在不至於连洗澡的热水都没有。必备的洗漱用品也都有。
所以当陆寒渡说让他先去洗,方舒也不推辞,应了一声“好”,然后避也不避的,直接当著陆寒渡的面,开始脱衣服。
他身上的雨衣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在此之间,他就已经浑身湿透了。所以当陆寒渡看著方舒將身上的雨衣脱下,除去那一层朦朧后,他也清晰地看到了……
白色宽鬆的t恤湿透后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什么也挡不住。
然而方舒却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展示给他看似的,双手交叠抓住t恤下摆,稍微往上一提,就露出那一截白得晃眼的窄窄细腰。
然后再往上……
陆寒渡猛地站了起来。
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方舒:……?
方舒抓著衣服,如今脱也是,不脱也不是,於是便保持了原来的姿势,满脸疑惑地看向陆寒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此时陆寒渡的脸色却不太自然,薄唇紧抿著,眼睛也没看他,过了一会才开口说:“我去看一下闻恪的情况。”
方舒一脸懵:“啊?”
然而陆寒渡却只是告知他这件事,他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方舒愣愣地看著他离开背影,反应过来后向他喊了一声:“可是老公你还没……”
……还没换衣服呢。
然而方舒话还没说完,陆寒渡就已经开门离开这里,隨著门被关上时发出的一声轻响,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他眼中。
於是方舒又只好默默把那几个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我靠我靠我靠!还差一点点啊!怎么不继续了!陆狗你坏事做尽,这个时候看著就好了,动什么动!】
【这件事不能怪陆狗,因为再看的话,他就真的要起立了……】
【老婆的扔子好粉,我嘬嘬嘬……】
【都这样了居然都不上!明明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搞得跟第一次谈恋爱似的?】
【原谅他吧,处男也不容易,哎……】
陆寒渡走后,方舒快速地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就进了浴室。他当时其实是打算先脱掉上衣再进浴室的,想著这样方便点。
结果没想到陆寒渡突然就走了,於是他也没有了顾忌,连著裤子一块脱了。
头顶的老式铜洒喷洒出热水,隨著水声响起,紧闭的浴室里也逐渐变得雾气氤氳,水雾在冰冷的镜面上凝结成大颗水珠,镜面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方舒微微仰著脸,感受著身体在热水的不断冲刷下变得暖和起来,热水舒缓了紧绷的神经,整个人也逐渐放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突然突然听到了一点很微小的声音。
声音很小,一下又一下的,从头顶传来,小到就像是他的错觉。
方舒起初也没在意,只是后来那个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甚至大到连水声都掩盖不了时,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方舒有些惊慌地抬头张望,水珠顺著他长长的睫毛滴落。
方舒发现那声音的源头是在他头顶的通风口传来的,声音尖锐,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女人尖锐的指甲划过墙壁的声音。
“有、有人吗?”方舒很是不安地开口问了一声。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短暂的沉默后,回应他的是越来越急促的刺耳声音,甚至还伴隨著女人的阵阵哭声,从通风口清晰传来。
方舒都要被嚇晕了,然而事情还没完,他甚至看到了有髮丝从通风口的缝隙中钻出,甚至还带著血,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生长,变长,看上去就像是在向他伸出血手的女人。
方舒因为恐惧瞳孔微微缩小,他猛地往后后退了一步,腰部撞击到也这、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