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鼠人大祭司？”
六臂蛇魔凝重盯着投射在面前的邪能投影。
和麦肯恩鼠的大祭司不太一样，斯图恩鼠的大祭司居然有了些人形，攫着脊柱之杖，背脊像是老人般佝偻。稀疏的能看见松垮皮囊的苍白毛发，像是未开化的猴子。
她不会因为斯图恩鼠人大祭司这副模样就小瞧它。
作为鼠人血统最高的白毛鼠，鼠人氏族的真正统帅，动荡之年依然掌握邪能之力的大祭司，它的地位与莉莉丝大人相当。
安南绝对想不到，他心心念念……好吧，也没那么心心念念的斯图恩氏族大祭司居然混进啮齿氏族当中。
“六臂蛇魔，斯图恩氏族带着合作意愿而来。”
“恶魔不需要合作，只需要敌人。”六臂蛇魔冷冽道。
“你不会那么做。”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会那么做吗？
六臂蛇魔不置可否，生出似乎可以谈一谈的想法。
碧萝丝不喜欢鼠人，在她看来，鼠人和低阶恶魔没有区别，都是没有智慧，消耗起来没有任何负担的炮灰。斯图恩也是鼠人，但总归能作为智慧生物谈一谈。
而且莉莉丝大人让鼠人大祭司来极北之地，肯定不是让自己打得头破血流那么简单——主要是打不过。
邪能防护罩轻巧挡住炎魔的攻击让六臂蛇魔忌惮，眼前这只鼠人大祭司显然处于全盛。
炎魔退回到她身后，收敛浑身火焰，像是一尊岩浆巨人矗立在那里。
“你们想怎么合作？”
斯图恩鼠人大祭司不意外六臂蛇魔的态度，这也是它亲自前来的原因：“氏族需要一片繁衍生息的土壤……”
莉莉丝想也不想道：“这里是恶魔的领地！”
“氏族比你们恶魔玩意早几百年。”
莉莉丝冷笑道：“人类千年前在北方建立要塞阻挡我们时，你们鼠人还在南方泥沼里打滚。”
“你们挡不住帝国玩意。”
莉莉丝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谈判中所有的施压本质都是逼对方退步，让出更多利益：“帝国正在内乱，自顾不暇，而恶魔大君源源不断跨过传送门涌来，未来恶魔大君也会亲至主位面，区区帝国挡不住我们。”
“恶魔玩意需要一个盟友，帮你们分担压力。”
“我们的敌人是人类，你们斯图恩‘玩意’能干掉他们？”
“圣族不擅长冲锋陷阵。”
“麦肯恩鼠人和我们貌合神离，你们能出卖它们？”
“鼠人十三氏族同气连枝。”
碧萝丝眯起蛇瞳：“那和你们合作有什么用？”
斯图恩鼠人大祭司平静地说：“如果告诉你……帝国玩意的虚弱是伪装呢？”
六臂蛇魔那覆盖着细腻鳞片的脸庞终于浮现些许认真：“证据呢？”
“逃回中土的黑色守望玩意被关在审判庭，他们很快会被施以绞刑，但是演的戏，他们会得救，会有人类玩意将矛头指向你们，到时候帝国玩意会北上，消灭看到的一切异族。”
恶魔大军距离中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路程。如果是真的……以那个人类帝国的实力，突袭之下的确会让前线损失惨重。
“麦肯恩鼠人也知道？”
“它们可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