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床上的男人,村长倒吸一口冷气。
等到把完脉,村长又摸了摸血迹最深的小腿,他的眉心拧在一起。
“怎么样,村长,要不要把他送去镇上的医院?”萧泽辉问。
村长摇头:“不行,他伤的太严重了,现在再挪动身体,有害无利。我先尽力医治看看。”
萧泽辉点头道谢,自觉地给村长搭手帮忙。
两人剪开了男人带血的衣服,替他处理伤口,擦拭身上的血迹。
白慈容见状,把萧书婳拉了出来。
念念还是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看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不太合适。
“念念,你先回房去睡吧,这里交给我们。”白慈容心疼道。
萧书婳摇摇头:“舅妈,我现在不困。”
“我帮你一起熬药吧。”
药熬好时,屋内的救治也暂时告一段落。
村长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生命体征暂时稳住了,血都止住了,骨折的小腿也被固定了。只要他能醒,就彻底没事儿了。”
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把人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村长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萧泽辉道谢,从衣柜顶部抽出一包红山茶香烟,递过去:“多谢村长。”
烟在这时候可是金贵的物件,比肉票和粮票还要难得。
整个村子也没多少人能买得起。
村长看的眼睛都直了,却知道自己这一晚上的功劳可比不上那包烟,不太好意思收。
“你都说了这是军人,救他一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萧泽辉却直接把烟塞进了村长的口袋:“他受伤太重,恐怕以后还得多多麻烦您。”
“今晚大半夜地把您叫来,这也是您应得的。”
村长见状,只好半推半拒地把香烟收下了。
“那行,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们再随时去找我。”
村长又开了几服药,这才离开了萧家。
萧书婳也被萧泽辉打发去睡觉,表示这里有他一个人看着就够了。
第二天,天刚亮,萧书婳睡醒了。
兴许是现在年轻,她身体素质好,一晚上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也精神抖擞。
萧莲闹着想吃糖,萧书婳主动请缨,带着小姑娘坐上了村民们去赶集的驴车,一道来了镇上的早集。
给萧莲和萧朗两个孩子买了足够的糖后,萧书婳又买了一些鸡蛋和猪大骨。
俗话说,吃哪补哪。
那个男人腿受伤了,喝点猪大骨熬制的汤汁,应该有利于伤势恢复。
临走时,萧书婳又看到一家金店。
她拉着萧莲进去,让老板给萧莲测量了手腕的尺寸,给她打了一个金镯子。
“同志,最迟三天,我就能打好。到时候你能来拿吗?”
萧书婳抿了抿唇,问:“你能送到我家去吗?我可以多付你一点钱。”
村子每周只赶一次集,三天后她可没法搭驴车过来。
店家见她出手阔绰,不多犹豫,爽快地答应下来:“行,等镯子打好了,我让我徒弟给你送去。”
“多谢。”
萧书婳留下了定金和住址后,才牵着萧莲,搭乘着返程的驴车,回到村子。
白慈容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动静,喊了一声:“是念念回来了吗?药熬好了,你帮我端过去给陆同志好不好?”
萧书婳答应下来。
可当她端着药碗走进卧房,掀开帘子时,猛地对上了一双幽如寒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