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刘兰草一副愁容。

“说来我只是他舅母,哪里做得了这个主?到时候,可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旋即又展颜道:“嗐,大喜的日子,不说不相干的人,你们吃好喝好,我且去忙。”

人走了,话题一时还在继续。

钟洺听着听着,不免想到那个默默在角落里干活,还答了自己问话的小哥儿。

对方出现在那里本就蹊跷,待的地方倒是和四婶伯说的方向对上了。

正遭议论的人,八成就是他。

既都让人说到眼前,他难免也想搞清楚,对方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招来这么多张毒嘴巴。

小哥儿面相老实巴交的,莫非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惜在场诸人,大约只有他不明就里。

以郭氏为首的夫郎和妇人,说来说去都是“厚脸皮”“白眼狼”之类的词,偏生只字未提小哥儿的名姓和前因后果。

接着为了动筷吃新菜,挨个住了嘴。

钟洺顿觉无趣,打了个哈欠,专心低头给小弟拆起螃蟹来。

第3章 捕蛰

一场喜宴,村里泰半人都去了,不论男女老少,吃了酒的不少。

水上人常年在海上航行,舟居水面,骨头缝里都是湿气,因而不少都是爱吃酒,量也不浅的。

酒吃下去,第二天人也基本睡昏了头,直到日上三竿,都没几艘船出了海。

原说近来是捕蛰季,族里张罗着凑几艘船出海网海蜇,这遭没人乐意动弹,加上算了算网子不够用,还需再制一些,便顺势往后延了延。

钟洺则得了他二姑的耳提面命,就差对着海娘娘像发誓说这趟一定会跟着去,二姑方才勉强信了他。

如此就到了两日后。

寅时末,天边还是麻麻黑,抬头可见清亮月影。

钟洺靠着在军营里养成的作息,到了时辰,本能地睁了眼。

旁边的小弟睡得四仰八叉,木枕早就给踹远了,小脸贴在席子上,想也知道一会儿抬头全是红道道。

钟洺没叫他,小孩子要多睡觉才长得高。

他一直觉得自己个子高,去了北地军营,比起那些个北方的汉子也不输,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娘亲笃信这句话,常任由自己在船上昏天黑地睡懒觉的缘故。

出了船舱,他蹲在船头舀了点水洗漱,看了一眼,缸里剩的淡水不多了。

白水澳离能打水的淡水河较远,他们吃用的水大多从专营此业的卖水艇子上买。

也有不嫌麻烦,隔两日撑船去一趟河里打水的。

比如他二姑和二姑父,就是这么一对俭省的夫妻。

每每看见钟洺花五文钱买水,都要数落他好半天。

丢掉洁牙用的柳树枝子,钟洺捧了一把水洗干净脸,只觉神清气爽。

待他烧上火,用泥炉子煮起当早食的粝米粥,二姑家的船上才传出起床的动静。

半晌后,二姑父唐大强第一个出了船,和蹲在船板上收拾稻草网的钟洺大眼瞪小眼。

“你竟起得这么早?”唐大强有些不敢相信。

昨晚上睡前他还跟媳妇说,捕蛰需得起大早,赶在退潮水的时候打桩。

钟洺这个懒小子必定起不来,不妨自己到时早起一刻去叫他。

现在倒好。

“担心睡过头误了时辰,被尿憋醒以后我就赶紧爬起来了。”

钟洺现在可谓精神头十足,他把手里的稻草网理顺以后放到一边,同唐大强道:“我叫着小仔吃完早食,就把他送过去,姑父,咱们几时出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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