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叹了口气,道:“通常情况是这样,但仍需要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横死之人的求生意愿并不强,他们本来就想……”
“你闭嘴!”孟莨陡然暴怒,手臂上鼓起青筋,像一头被戳中死穴的雄狮子。
程栩冷哼了一声:“孟总,该闭嘴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没看顾好他,我们怎么会和他阴阳相隔?如果是我的话……”
孟莨冷冷打断了他:“如果是你的话,你还在抱着那谢氏小白花柔情蜜意呢。”
程栩立时被堵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面朝着苏慎玉的棺木,轻声说:“慎玉,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如果你还在这里的话,可以让我知道吗?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回应他的只有灵堂外呼呼的风声。
“既然如此,也好。”
程栩作为程家独子,所受的始终是最严谨的贵族教育,他在外人面前温润知礼,举止得体,因此他不会在灵堂中大吵大闹。
但他骨子里却又是寒凉的,对待他不爱的人如秋风扫落叶。
他推开灵堂门走出去的瞬间,苏慎玉看见他的步伐踉跄了一下。
孟莨的性格则全然相反,少时作为私生子的经历让他敏感、善妒、易怒,习惯于朝着所有人宣泄他的不满和情绪。
这世上有些人淋过雨,便想为他人撑把伞;但孟莨则想把他人的伞也撕烂。
孟莨掀开了苏慎玉的棺材盖,借着长明灯的火光打量着苏慎玉青白的脸,他的声音像是结了冰:
“不肯醒过来吗?也对,你害怕我。但我对你那样,不都是你欠我的债吗?凭什么你们有权有势的时候,就可以高高在上,不顾别人的心意?苏慎玉,你以为死亡就可以逃离吗?你等着,我生生世世都会纠缠你的!”
孟莨重重地扣上棺材盖,也离开了。
无人能看见的苏慎玉松了一口气,这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对!
“啪啪啪。”
沉稳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那个道士还没走!
苏慎玉警惕地看着那道身影走到棺木前,然后他摘下了始终扣在头上的兜帽,一张熟悉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是陆饮光!
他怎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