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青砖门槛处
一抹高大的身影狼狈趴在地上,他清隽俊朗但双目无神。
尤其是高挺的鼻梁沾满了灰,结实的长臂在粗粝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
手掌触摸到一截熟悉的竹质拐杖,眉头一松。
还未来得及强撑着站起身,程霄云人连同拐杖被一把扶起。
鼻尖刮过股甜腻的白桃味香风,跟昨晚交颈缠绵时闻到的一般无二。
灰蒙蒙的双眼闯进来一只细腻白皙的手,霄云身子僵硬片刻。
程霄云面容清隽冷厉,锋利的下颌角微绷,双手一动不动紧握成拳。
昨晚他估计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
绳子解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想着顺了她。
他以为,黎向晚这女人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为外面小白脸保留的清白之身不见了,会闹死闹活。
但没想到,她反应竟然这么平淡?
黎向晚瞥见他那渗血的小臂时,惊呼道:“你手出血了,疼不疼,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小臂冷白皮肤上的表皮卷起,渗出丝丝血珠。
是刚刚摔倒的时候,被粗粝的地面划破的,还沾了点灰和小石块。
想想也知道疼死了,尤其是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
程霄云曾经在滇市当过八年兵。
紧握住竹棍的右手半截小臂肌肉虬结,隐约可见的弹痕刀痕像蜈蚣一样。
但好在他皮肤冷白,看起来也就不明显。
但现在宁愿疼,他也绝不开口求她!
“与你何干?我死了不是刚好合你意吗?”
程霄云冷哼一声,将疼得火辣辣的手臂从女人的柔软的手心中挣脱。
“不过除非我死,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外面的小白脸有机会在一起!”
程霄云当然知道,黎向晚这女人心眼很多。
这半年多来,这女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从他手里骗走了很多钱。
他昨晚洗完澡回到房间时药已经端到桌上了。
他以为她突然好心,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在他药里灌了酒。
苦涩的中药味掩盖住了酒精味,没设防的他才没喝出来。
原以为,自己这番的话能激起黎向晚变脸。
她又会向从前一样大骂他是个瞎子,一点用都没有。
但没想到,黎向晚噔噔噔的不知道从哪里捧出了一个医药箱。
她一把拽过他受伤的右手臂,消毒,上药。
两人离得很近,黎向晚一抬头就看见了那抹凸起喉结上的点点暧昧红痕。
昨晚的激烈场景,还深深地映在她脑海里。
昨晚,就是她现在握住的右手,死死掐住了她的细腰,把她按在了身下。
想到昨晚的缠绵,黎向晚耳根子微微发红。
她在现代是个母单,昨晚还以为是一夜春梦,没想到梦里的帅哥变成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