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主意打错了,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程霄云剑眉拧起,他冷漠着脸一把甩开她的靠近,“我自己能行不需要你假惺惺装模作样!”
黎向晚手落在半空,眼睁睁瞧着程霄云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
果然是大佬,心智坚定,疑心更重,不是她随便三两句话和关怀的举动,就能攻克下来的。
但怎么办呢,她已经下定好决心了,要花上他的钱。
那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消除他的疑心,获得他的信任。
但还没获得信任,回到院子黎向晚就被墙角半人高的杂草被吓了一跳,像一簇簇灌木丛一样,感觉都能藏个人。
杂草要拔掉,就连院子里沤黄的枯叶,堵塞堆积院子出水口位置的垃圾全都要清掉。
六月是汛期,岭南多暴雨,前段时间一场暴雨才将这座小院淹了一次。
那时原主还跟小白脸黏黏糊糊的,程霄云的脾气也没那么暴躁。
但最近总是动不动就给原主脸色看,程霄云眼神冰凉,黑着脸时周身的空气跟结冰一样。
原身本就有些怵和反感他,她迫不及待地让小白脸把自己带走。
两人大吵一架后,原主回到家把院子里的东西还胡乱砸了一通,整个院子像个战场一样脏乱不堪,至今未收拾。
纤细洁白的手腕向后,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发丝被扎成了丸子头。
配上她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和蓝色布拉吉长裤,黎向晚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黎向晚二话不说就拿过了院角的扫帚。
下水道要通,垃圾要扫,杂草要拔,整个人忙碌得像个陀螺一样。
很快院子里的动静就引起了程霄云的注意。
他放下手中的螺丝刀和录音机,抓起搁在木椅旁的竹拐杖,慢慢地踱到门口。
眼前还是只有模糊的光晕,但是他大概能看到院子里忙碌的团团转转的熟悉人影。
黎向晚她在清理杂草?
程霄云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瞳孔被阳光刺激后,微微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墙角处大丛的杂草根深蒂固,根系扎得很深。
黎向晚正用两只纤细的胳膊吃力地挥着锄头,看样子是想要把它挥倒。
程霄云昨晚才摸过那两只手。
他知道她胳膊软绵绵的没劲,一锄头下去,恐怕杂草还是纹丝不动。
果然,被他猜中了。
黎向晚泄了气,锄头被她脚踩着木把靠在肩头。
左手揉着泛酸的右手,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脸上出现了懊恼,又像有点对自己技术不自信的神情?
程霄云眯眼想要再看清点,往前走了一步,但没想到脚下的黑色千层底步鞋踢到了竹拐杖,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黎向晚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莹白的手抓起了还带着一团泥土的草根,骄傲地朝他炫耀。
“程霄云,你看这草长得多好啊,我们家院子风水也太好了吧!”
她身上白色的衬衫沾上了土,鼻尖泛着晶莹汗珠,嘴角边的两个小梨涡像盛满了酒,甜甜的。
程霄云心头一跳,猛地转过了头。
这女人怎么回事?
昨晚勾引了他没完,现在青天白日又开始想办法勾引他了?
这半年来,他除了见她对外面那个小白脸笑过,她什么时候这样对他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