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回荡着陈秉文沉稳的声音,众人听得心潮澎湃。
“金象的稳固,只是第一步。”陈秉文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骨干,“我们真正的战场,在港岛,在消费者手中那碗糖水、那瓶未来的饮料里。
接下来,陈记食品要打几场硬仗,每一仗都至关重要。”
他看向高振海:“阿海,生产是根基,绝不能松。”
“明白,文哥!”高振海腰板挺得笔直,“长沙湾和观塘两厂,我会亲自盯死品控和效率,确保所有产品,尤其是椰汁西米露和杨枝甘露的供应和质量。
原料一到港,立刻恢复全量供应,把之前限量的份额都补回来!”
“很好。”陈秉文点头,又看向钟强,“强哥,瓶装化项目,你配合周教授团队继续攻坚。
瓶装糖水,事关陈记未来发展,必须尽快落地。”
之前陈秉文去泰国解决椰浆原料问题,现在他回来了,瓶装化项目的研发进度必须加快。
他准备这段时间没事就往研发中心钻,多给周教授点“提示”。
钟强重重点头:“老板放心。”
陈秉文的目光最后落在德信的会计师梁启明身上:“梁先生,财务方面,劳烦您协助阿海和强哥,同时,密切关注金象那边的月度财务报表,及时同步给我。”
“职责所在,陈生。”梁启明沉稳应道。
“最后,”陈秉文环视众人,“市场瞬息万变,机遇稍纵即逝。
金象的稳固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资源,但真正的挑战和机遇,就在眼前!
各位,打起精神,接下来每一仗,都关乎陈记能否真正腾飞!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应和声。
众人散去后,陈秉文专门留住阿生。
“生哥,坐。”他示意阿生坐下,亲自倒了两杯茶。
“陈记的配送工作日渐繁重,辛苦你和兄弟们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夏季马上来临,再用以前的保温棉被对付,效率低不说,糖水,尤其是我们准备推出的冰镇椰汁西米露和杨枝甘露,品质根本无法保证。
顾客喝到温吞甚至变质的糖水,牌子就砸了。”
顺达物流之前的两台配送货车,全是二手小货车改的,车厢内壁钉上一层保温棉,当保温车使用。
这种做法,冬季、秋季效果好些。
但夏季,烈日当空,车厢内温度能飙升到四、五十度,保温棉的效果大打折扣,冰块融化速度极快,糖水品质根本无法保证。
阿生深以为然,“阿文,我明白。
车厢用保温棉的话,送到油麻地、尖沙咀还好,要是送去港岛那边,时间一长,根本不行。
特别是冰镇糖水,送到顾客手里都温了,口感差很多。”
“所以,冷链,必须上!”陈秉文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是小打小闹,是彻底的升级。
我们要组建一支真正带制冷机的冷藏车队。”
“冷藏车?”阿生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那玩意儿可不便宜啊!
一辆全新的五十铃冷藏货车,要十几万港币!而且维护、油耗都是大开销。”
“全新的买不起,我们就买二手!”陈秉文显然早有盘算。
顺达物流毕竟是他和阿生合伙开的公司,阿生虽然混社团,可手里真拿不出多少钱。
如果每次他都出钱购置资产,要不了多久阿生的股份就会被稀释。
这样做就背离了他的初衷。
所以,买二手冷藏车,既顾及了阿生的资金实力,又能够满足陈记的冷链物流需求。
“港岛码头、货运公司淘汰下来的二手货车底盘,找可靠的师傅改装,加装二手但性能稳定的制冷机组和保温车厢。
鸭寮街、深水埗那些专门搞改装的老师傅,手艺不比原厂差。
这样算下来,一辆改好的二手冷藏车,成本控制在五万以内,应该没问题。
钱可以先用物流公司的利润支付。”
“五万......”阿生心里快速盘算着顺达物流现在的利润和陈记支付的服务费,“问题不大,物流公司这段时间的利润,可以改装两台冷藏车。”
他顿了顿,“阿文,你这主意好。
买二手底盘改装,既省钱又实用!鸭寮街的坚叔我熟,他改车的手艺没得说,以前社团的车都是找他改的,又快又稳!
制冷机的话,我听说深水埗有家专做二手冷库设备的,能搞到日本三菱或者美国开利的二手机组,性能不错,价格也公道。”
陈秉文点点头,阿生的江湖人脉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好!生哥,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钱不是问题,物流公司利润不够,陈记这边可以先垫付,算物流公司借款,后续从服务费里扣。
争取一个月内,第一辆冷藏车必须上路。
夏季高峰前,至少三辆投入运营,覆盖九龙核心区域!”
“包在我身上!”阿生拍着胸脯,痛快答应下来。
送走阿生,陈秉文喊上高振海一起回深水埗陈记糖水铺。
昨天从泰国回来就直奔观塘厂,晚上又慰劳研发人员和管理层,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怕回家吵醒陈国富和汪巧珍,陈秉文就睡在厂里。
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是要回去看看父母了。
深水埗桂林街依旧喧嚣。
“妈!”陈秉文大步跨进店门,旅行袋往地上一放。
“阿文!”汪巧珍正擦拭柜台,猛地抬头,见儿子回来了,忙丢下抹布迎上来,“瘦了!泰国太阳毒不毒?吃饭了没有?”
陈国富闻声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熬糖水的长勺,皱纹深刻的脸庞绽开笑容:“回来就好!你妈天天念叨!”
陈秉文笑着将袋子放在唯一空着的卡座上:“老爸,老妈,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他先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精致长盒递给陈国富。
陈国富疑惑地打开,盒子里躺着一个油润发亮的鳄鱼皮钱包,皮质厚实,纹理清晰。
他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摸过光滑的表面,声音有些发颤:“这......这得多少钱?
我一个糖水铺老头子,用这么好的东西......”
“赚了钱就是给家里花的。”
陈秉文不由分说地把钱包塞进父亲围裙口袋,“装零钱、装证件,耐用。”
他又拿出一个精美的藤编礼盒递给母亲,“妈,试试这个。”
汪巧珍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手工精油皂和几只小巧的玻璃瓶,标签上印着茉莉花图案。“好香!”
她拿起一块米白色的皂,凑近闻了闻,清雅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这个擦脸?”她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