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在房里躲懒,这几日晚上都是谁在照顾我?”他问暮云。
暮云还未说话,正咕嘟喝粥的唐陵接嘴道:“是我和暮云,还有你家另一个小厮在轮流照料,你也不用谢我,帮我把事情办好就成。”
暮云被无奈抢话,只能向着沈应点头附和。
不过暮云知沈应做事向来有理由,不会无端发问。
“少爷问这事做什么?”莫不是有赏?暮云心头窃喜。
沈应笑了笑,淡定开口说道:“没事,只是我昏迷期间依稀察觉到有一日夜间有人轻薄了我,我想知道是谁。”
暮云震惊,唐陵喷出一口热粥。
乖乖,什么罪名都能认,轻薄沈应这一项却是绝不能认的。
沈应可是皇帝的人,岂是能容旁人轻薄的?
唐陵边咳嗽着边远离沈应,同时举起三根手指向老天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沈兄你信我,我要是有偷偷轻薄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发完誓他还嫌不够,甚至转头开始祸水东引。
“暮云是不是你小子做的!”
暮云震惊:“唐大夫你可太冤枉人了!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都十六了,还能恬不知耻地说自己是小孩,沈应也是觉得好笑。
那边两人争辩起来,沈应连忙阻止。
“好了,我知道不是你们。”
那日夜间,衣袖在他鼻尖滑过时,他有闻到淡淡的苏合香。
沈应顿了顿,忽而问起:“船上除了我们和谢家的人,还有其他人吗?”
这唐陵就不知了,他上船以后就只关心如何治疗沈应,以及要怎么才能为谢挚诊脉。
倒是暮云作为周家小厮,跟船上的人有固定交流,对沈应问的这事也有些许了解。
暮云道:“听谢家的人说前舱住了几位贵客,不喜被人打扰……我们上船时,船上管事也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要去前舱。”
沈应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总归是不该期待的东西。
沈应自嘲一笑:“既然主人家已经叮嘱过不要去打扰,那我们自己就该注意些。”
他让暮云也去同周兴还有其他人说一声,不要擅自去前舱打扰。
唐陵若有所思:“沈兄像是认识那前舱的人。”
“怎么会?”沈应笑,“我才从昏迷中醒来,连此刻我们是在谢家的船上,都是你们告诉我。我与那群人素未谋面,怎么可能认识他们?不过人家与我们方便,我们也该与人家方便才是,总不好去做那失礼的人。”
他怎么会认识一群连面都不愿意露的人。
不过沈应既然已经苏醒,出于礼节怎么也该去拜访谢家少爷,向他道谢。
他先去船舱看了看周兴的情况,见他只是神色恹恹,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吐下泻,沈应总算放心了些。
他将暮云和山溪都留下来照顾周兴,自己只身前去拜访谢挚。
临走前唐陵还在不停提醒他,记得让谢挚接受诊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