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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胜利(2 / 2)

沈砚往他手里塞了颗药丸:“含着,压一压血气。”云淮川捡起地上的竹笔,笔杆上的铜丝还在微微颤动:“刚才那下钻腋下,跟我家地里的田鼠打洞似的,够贼!”

苏晓晓抱着粗布跑过来,往云澈怀里一塞:“给你垫着手,下次别再用手直接握碎片了,看这红痕,比我的还深。”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对战台的木板上,很快盖住了刚才打斗的痕迹。云澈望着张昊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修联后院,王师傅给他看一块淬过火的凡铁——表面坑坑洼洼,不如灵铁光亮,却能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依旧保持着韧性。

“真正的好铁,”当时王师傅的烟袋锅子指着铁块,“不是看它有多亮,是看它在最冷的天里,能不能还攥得住温度。”

此刻,云澈握紧了掌心的凡铁碎片,碎片上的血迹已冻成了暗红色,却奇异地带着点暖意。远处的修联方向,铜锤声再次响起,“哐,哐”,这次的节奏比刚才更稳,像在为某个答案,敲着最坚实的注脚。

刘老的戒尺敲在台边时,场边突然静得能听见雪粒落地的轻响。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苏晓晓,她攥着粗布的手猛地松开,布片飘落在雪地里,像只受惊的白鸟。“赢了?他真的赢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指节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仿佛怕这是幻觉——刚才张昊那拳砸向木柱时,她分明听见云澈肋骨撞在麻绳上的闷响,还以为这下肯定撑不住了。

云淮川捏着竹笔杆的手突然一松,笔杆“当啷”掉在雪地里。他弯腰去捡时,指尖竟有些发颤,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抿得紧紧的,直到看见云澈扶着张昊站稳,才猛地吐出一口气,对着台上用力点头,像是在跟自己确认:“真赢了……这小子,比地里最韧的青禾根还能扛。”

沈砚的药箱盖子没盖严,里面的凡士林罐子晃了晃,滚到箱角。他盯着云澈后背那道被拳风撕开的棉袄裂口,那里渗着点暗红的印子,显然是撞得不轻,可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云澈握着碎片的手上——那只总沾着铜锈的手,此刻正稳稳地托着张昊的胳膊,指尖的红痕虽深,却没一丝发抖的迹象。“凡境……真能胜过锻体境。”他低声自语,忽然想起医馆里那本泛黄的《灵枢经》,里面说“气之盛衰,不在多寡,在流转之巧”,此刻才算真正看懂了这句话。

林心怡的玉簪尖在指尖转了半圈,差点掉落在地。她望着台上那个身影,蓝棉袄的下摆还在轻轻晃,撕开的裂口处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棉絮——那是去年冬天她娘给云澈缝的旧棉袄,当时还说“太单薄,该换件新的”,可此刻这件单薄的棉袄里,却藏着比锻体境真元更惊人的韧性。她的指尖泛起的莹光忽明忽暗,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惊讶:原来父亲说的“根基”,真的能比灵液催出来的境界更扎实。

场边的学生堆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像被惊动的蜂群。

“张昊可是锻体境啊!怎么会输给凡境的云澈?”一个抱着灵木剑的男生张大了嘴,剑鞘上的碎灵玉闪得他眼睛发花,却怎么也想不通刚才那一幕——明明张昊的拳头带着灼人的真元,怎么就被那枚不起眼的凡铁碎片逼得节节败退?

“你没看见吗?云澈根本没硬拼!”旁边的女生指着台上,声音压得极低,“张昊出拳时,他总往肋下、脊椎侧这些地方躲,那碎片刮过的位置,都是真元流转的软处……跟王师傅修灵械时找齿轮缝隙似的!”

“可那是锻体境啊……”有人还是不敢信,目光扫过测真元的铜盘,“110对150,差着整整40呢!这要是传出去,三大家族的子弟怕是要炸开锅了。”

钱明站在人群后,灵木剑的剑鞘还沾着雪水,碎灵玉掉碴的地方像个丑陋的疤。他看着张昊被跟班扶下台时虚浮的脚步,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刚才他还在嘲笑马小胖挥不动锄头,此刻才明白,自己握着灵木剑却赢不了竹棍,跟张昊握着锻体境真元却赢不了凡铁碎片,原是同一个道理。

周平的凡铁盾还扔在台上,盾背的补丁在雪光下格外显眼。他望着云澈收起碎片的动作,突然想起孙芽踹在盾背时说的“补丁不如原坯结实”,此刻才算懂了:张昊的真元就像他爹拼的这面盾,看着厚实,内里的“补丁”(灵酒催发的虚火)早把根基蛀空了,哪禁得住云澈那几下“找纹理”的巧劲?

石墩扛着凡铁刀,刀身的雪水顺着刀柄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看着台上的云澈,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声震得刀身嗡嗡作响:“王师傅说得对!凡铁能劈开灵木,凡境也能胜过锻体——这小子,把修东西的本事用到打架上了,妙!”

张昊被扶到场边时,正好听见石墩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却看见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了。那些原本带着敬畏的目光里,此刻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有同情,有疑惑,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轻视。他忽然想起刚才云澈扶着他时,那枚凡铁碎片抵在后心的触感,不重,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那碎片……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

云澈已经走下台,正被林心怡、沈砚他们围住。听见这话,他回头看了眼张昊,举起手里的碎片,碎片上的血迹在雪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就是块修铜炉剩下的凡铁。”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结冰的湖面,场边的议论声突然更大了。

“凡铁?真的是凡铁?”

“没淬过灵,没镶过灵银,就是块废铁?”

“那他凭什么……”

刘老的烟袋锅子往铜盘上重重一磕,火星溅起半尺高。“凭什么?”他的声音透过人群,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凭他知道凡铁有纹理,人有经脉;凭他知道硬拼不过就找缝隙,而不是像块没淬过火的铁,只会硬碰硬地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云澈身上:“今日这比试,不是凡境胜了锻体境,是‘懂行’的胜了‘蛮干’的。修东西是这个理,修行,也是这个理。”

雪还在下,落在每个人的肩头。云澈把凡铁碎片放进工具箱时,感觉周围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轻视或同情,多了些探究和敬佩。他忽然想起王师傅常说的“手艺到了,自然有人信”,此刻才算真正明白,这“手艺”不止是修器物的本事,更是看透本质的眼力,和稳住心神的韧性。

远处修联的铜锤声又响了,“哐,哐”,这次的声音里像是带着笑意,震得场边的雪粒都跟着轻轻跳,仿佛在为这场意料之外的胜利,敲着最响亮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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