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生活,只要不作恶,随便你们自己安排。”
“阴寿可比阳寿长多了,母女缘分,不会这么快就尽了的。”
“而且,底下跟阳间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差别,也就是在底下,即便是白天,天空也是灰扑扑的。”
当然,这只是对于没有罪孽的人而言。
有罪孽的人,论罪处罚,该下油锅下油锅,该上刀山上刀山。
岑萧安对未知的恐惧,和分别的不安彻底消散了。
下意识想问一句,地府的事,阿谣怎么知道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眼前的阿谣,能驱使厉鬼,殴打阴官,来历怕是和话本子上写的那样,大的吓人。
还是别问了。
眼神都带了几分光:“我带她去岑府看看,晚上再去见一见岑家的老人,就去城隍爷那儿报道。”
“嗯。”秦音谣点头。
想到什么,复杂的幽幽叹了口气。
“我的正事说完了,你的几位师兄还在院儿里等你呢。”岑萧安温声道。
说话这会儿,困意散了,瞌睡的那股子恼意也没了。
听着动静的春祺,捧着水进来,伺候着洗漱。
片刻后,秦音谣来到凉亭里:“几位师兄来了。”
“吵着小师妹午休了。”李成耿直的眉眼,软和了几分:“解乏了没有?”
“还行。”秦音谣微微点头,随意在凉亭的围栏上坐下:“岑母亲都与我说了,她的嫁妆和护国将军府的产业,都归我。”
“师兄们担心银钱太多,惹人眼红,会被人算计。”
“我对这些也不太了解,不知几位师兄有什么好主意?”
内务盘账什么的,太费脑子了。交给有脑子愿意用的人吧,她一点脑子也不想用。
李成几人面面相觑。
秦音谣:懂了。
偏头看向跟在身边伺候的夏嬷嬷:“嬷嬷先前在宫里,是管事嬷嬷,想必对理账也是熟的。不如这事嬷嬷辛苦些?”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没毛病。
夏嬷嬷并不惊讶秦音谣的信任。
皇家的奴才,可以敛财,但不能贪主子的银钱。否则,做了鬼,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她理了理思路,道:“差事老奴倒是能办,只是,这些银钱太多了,免不了有些人会动歪心思。”
“而且,能动的心思太多了。老奴觉着,主子若不想折腾个半年一年的,还是得和殿下商议个对策出来。”
“半年一年?!”秦音谣夸张的惊呼:“这么麻烦吗?”
春祺眉眼温顺:“主子别觉着时间长,银钱上的事,素来麻烦。”
“单是死的物件儿上,就有诸多手段。铺面更是花样百出,做空、做亏,一间盈利的铺子,两个月就能倒赔上两间铺面的银钱。”
“还有那良田、庄子佃户,更是麻烦的紧。”
“这些产业在侯府多年,里面的账房即便没换,怕也改了侯府的姓。突然要侯府吐出来,如同割肉,哪能舍得?”
旁听的李铭连连点头:“搁我,我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