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板坚硬的边角硌着掌心。
夏秋蝉的目光,却完全落在了那个向他讨要食物的小女孩身上。
圣容芷。
一个活生生的,能把天文数字的债务当成零食的究极生物。
极致的黑暗里,仿佛有一粒火星被骤然点燃。
夏秋蝉把那块数据板递了过去。
圣容芷好奇地接住,学着小仓鼠的样子,凑上去用门牙试探性地啃了一下。
“咔嚓。”
声音清脆,像咬碎了一块苏打饼干。
数据板的屏幕疯狂闪烁,那串令人窒息的负数末尾,几个数字模糊地跳动了一下。
一百万帝国信用点的债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圣容芷咂吧咂吧小嘴,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嫌弃地把数据板推了回来。
“呸,不好吃。”
“一股铁锈味儿,今天吃不下了。”
夏秋蝉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百万帝国信用点的债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圣容芷咂吧咂吧小嘴,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嫌弃地把数据板推了回来。
“呸,不好吃,一股铁锈和数字的馊味儿,今天吃不下了。”
夏秋蝉的心脏不是猛地一跳,而是几乎停摆。
一百万……就这么没了?
他看着那串依然长得望不到头的数字,但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再是纯粹的无力。
杯水车薪?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由帝国法则构成的、坚不可摧的、无法战胜的,足以压垮一个星系的债务……它并非无敌!它可以被“吃掉”!
他觉得自己不是找到了救星,而是在这盘彻头彻尾的死局里,找到了唯一一个能掀翻棋盘、不讲规则的棋子。
这荒唐的希望虽然渺茫如星火,却足以点燃他心中被绝望浸透的疯狂。他要让这星星之火,烧断锁住他基因的每一条锁链!
唯一一个不讲规则的棋子。这荒唐的希望,虽然渺茫,却真实存在。她才能把这笔坏账啃平来平账。
前提是,那该死的利息,别再涨了。
他觉得自己不是找到了救星,而是找到了一个画饼充饥的荒唐办法。
夜色愈发浓重,将巢都下层的罪恶与肮脏彻底吞没。
一处废弃的地下管道里,空气中满是铁锈与霉菌发酵后的酸腐气味。
夏秋蝉领着他临时拼凑起来的全部家当,躲藏在这里。
五十多个孩子与纳垢女医生依偎取暖,劫后余生的恐惧尚未散去,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不安。
“领袖……”
安娜是那群女医生中较为镇定的一个,但此刻她的声音也在发颤。
“审判庭的通缉令已经下发,现在又多了这笔……这笔天文数字的债务,我们……”
我们该怎么办?
夏秋蝉也很想找个人问问这个问题。
他现在就像一个创业失败,还没见到客户就欠了投资人几千年工资,顺带还被全球通缉的倒霉蛋。
手下五十多号员工,嗷嗷待哺,没一个能打的。
哦,有一个。
夏秋蝉的余光瞥向角落。
圣容芷正蹲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墙壁上青苔的纹路。
他默默地将她排除出了正常战斗力的范畴。
那是个活体天灾,不能用常理揣度。
“必须搞钱。”
夏秋蝉揉着发痛的眉心,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而且要快,非常快。”
基因破产的倒计时,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铡刀。
“可是去哪儿搞?”贝拉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串数字……后面到底有多少个零?就算我们把整个星区的总督都绑了,也凑不齐吧!”
“不能用抢的。”
夏秋蝉摇头,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不能用抢的。”
夏秋蝉摇头,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巢都上层的帝皇天网系统能会锁定任何大规模暴力事件。
任何过激的举动,引来的都会是审判庭的主力部队,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必须像老鼠一样,在下水道里生存。
而要在下水道里活下去,甚至活得好,就必须遵守老鼠的规则,找到鼠王。”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块冰冷的数据板。
“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他一字一顿,声音在管道里低沉地扩散开。
“一个知道怎么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快速赚到大钱,又能完美避开审判庭视线的人。”
“您是说……千面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