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纳朝着她笑了笑，耸了耸肩道：“你在主物质位面生活过？”
眼前的提夫林闻言眉头蹙起，点点头，有些无所谓道：“是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伯纳捡起一块石头扔入了冥河中，将一个挣扎着探出头的死者又砸回了冥河里面，随口道：“猜的。”
“下层位面出生的提夫林对人类没有多少好感。”
“除非你跟那个夜巫在演戏。”
“但显然我的判断不是这样，那么你就极有可能是之前在主物质位面生活过。”
只有主物质位面生活过的提夫林才会对人类有一定的好感，但最后他们往往会因为种族的隔阂和社会的排斥，开始放弃那部分人类的血统，重新进入下层位面定居。
“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东西！”眼前的提夫林表情有些不悦，沉声道：“我只对赚钱感兴趣。”
“人类。”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大买卖需要帮手，你就直接说。”
“如果你是愚弄我。”
“那么你最好向你信仰的神灵祈祷一下，我接下来下手会轻一点。”
萧伯纳扫了一眼对方微微摆动的尾巴，类似魅魔的尾巴，末端有着尖刺，提夫林的血脉不会如此高纯度，她应该是进行过‘血脉提纯’的仪式，仪式完成后提夫林会变成真正的异界生命。
萧伯纳笑了笑道：“萧伯纳。”
“爱洛缇西娅。”提夫林注视着眼前的人类，缓缓道。
还是个名人。
萧伯纳的表情略带一丝惊讶，上下打量着对方，没想到这个提夫林居然是自己有印象的名字，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一位很出名的赏金猎人。
只要是他有印象的名字，未来不是干过什么大事，那就肯定是传奇强者。
当然，在下层位面里传奇没那么值钱，主要是这里的传奇有点多，很多的生物的起点都很高，寿命又很长，光靠时间都能堆出来不少传奇强者。
“我要去埋骨之地。”萧伯纳开口道。
爱洛缇西娅点点头道：“不死君王的地盘。那个鬼地方没什么活人，去那能有什么大生意？”
“当然有。”萧伯纳耸了耸肩道：“比如说巫妖的遗产。”
爱洛缇西娅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萧伯纳道：“什么巫妖？半神巫妖吗？”
“那地方倒是有几个半神巫妖。”
萧伯纳看着对方的表情，淡定道：“当然是暗影巫妖，我又不是去送死。”
“你很缺钱吗？”
爱洛缇西娅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抬手亮了一下上面的徽记，萧伯纳看到了一双妖异的翅膀，以及上面印刻的裸露女性轮廓，他表情有些玩味道：“魔鬼领主的印记。”
“看样子你不是魅魔的血统。”
爱洛缇西娅瞥了他一眼，嘲讽道：“人类，你得回去多读读下层位面的知识了。”
说完，她平静道：“我很缺钱。”
“我需要一大笔钱赎回自己的灵魂，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就快说吧。”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萧伯纳笑了笑道：“巧了。我也很缺钱，同样不想浪费时间。”
“有没有兴趣合作？”
“我可以给你一成的收益。”
爱洛缇西娅直接瞪了萧伯纳一眼，身影遁入了阴影之中，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这个提夫林好像有点憨，讨价还价不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价吗，她居然直接就想要动手了。
“二成。”萧伯纳后退了半步。
黑暗中传来了冷淡的女声，直接道：“我要一半。”
“三成。”萧伯纳的身影被法术的灵光所庇护，他很干脆道：“不能再多了！”
爱洛缇西娅的身影再度浮现道：“成交。”
下层位面的合作就是这么干脆。
大家都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谁都不是什么大善人，也就不用那么假惺惺，日常生活中大家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和伙伴，信任有时候就是插在你背后的尖刀，只要你给出的价码足够高，暴躁的恶魔都能坐下来跟你好好谈。
要么签订契约，要么奴役灵魂。
在下层位面生活的话，没有遭遇过背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至于爱洛缇西娅为什么相信萧伯纳的话，很简单，一点侦测谎言的小法术，以及谁没事会跑到下层位面来玩啊，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吗。主物质位面的生物进入下层位面，必定是抱着某种目的，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不会来到这里闲逛。
“签灵魂契约吧！”
爱洛缇西娅直接掏出来了一张镶嵌着金边的华丽卷轴，随着她的意志这张卷轴上就好像是有一支无形的笔，开始书写古老契约的内容。很快，一份完整的契约便已经书写完毕，爱洛缇西娅将其递到了萧伯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