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朝远方眺望:“那边是东,朝着东方一直走,离这里最近的集市大概要两天……”目光落在她伤处,那里已不再流血,透过破损的衣衫,隐约能看到一点青白发灰的皮肤和血肉外翻的创口。
她实在流了太多的血,伤口又那么深,这全都是拜他所赐,眼前这具身体虽然是柳青青的,可达斯琪毕竟无辜。
他的剑从未染过无辜之人的血,他也绝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死!
西门吹雪道:“你还撑得住吗?”
达斯琪道:“还好。”除了饿之外她没感觉有什么不适,这会连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她发现自己又被抱起来,抱着她的双臂虽然有力,却止不住地发抖,她听得见,她倚靠的胸膛,心跳越发剧烈。
“西门吹雪先生,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西门吹雪却连看都不看她,道:“我会把你带出去……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尸体。”
达斯琪脸颊发红:“我是说,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乱成一团的长发,脸脏得几乎看不出容貌,只有一双眼,清正,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西门吹雪道:“我只怕你走的时候肠子会掉出来。”
“你放心,我的肠子绝对不会掉出来,我已经用布条勒住了伤处。”
西门吹雪走出去,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开,虽然他的双臂仍在发抖,每一步都在挑战他的极限,可怀抱仍旧平稳,让达斯琪觉得自己不是被托着走,而是躺在急救的担架上,被至少两个人抬着走。
达斯琪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或许不信,这样的伤对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我知道很多种超越人体极限的方式,如果是我自己身体的话,我甚至还可以战斗。”
“你也该保存一些体力啊,万一我们遭遇了沙漠红蝎怎么办,或者油油蛇,那我们可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会被它们一口吞掉的。”
“我记得沙漠里有一种致幻的莓果,玫红色的,看上去汁水很丰富,如果遇见的话,可千万不要吃,噢,还有伪装成沙砾的巨大食人花……你再这样抱着我,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
西门吹雪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把手放在她额头上,确定她有没有发烧。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忽然说起胡话来了?
达斯琪:“……”
……
恐怖的夜晚再次降临,他们运气比较好,在阳光彻底消失前逮住了一条路过的响尾蛇和一只小的像南方蟑螂一样的蝎子。
西门吹雪用剑串了一串挑到达斯琪面前:“这就是你说的沙漠红蝎和油油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