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七低着头不说话。
太平王也没说话,却把车厢里的炭火拨得更旺了些。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太平王才叹了口气。
大儿子身体病弱,不常与外人来往,看起来成熟稳重,实际上跟个孩子似的。这副倔强的样子,简直跟他兄弟一模一样。
这孩子一直处于病痛之中,性格难免乖僻。
他一时想不开,走上了错的那条路,也有他这个父亲的责任。
太平王说:“兵部忙不忙?每日去衙门当差,身体还受得住吗?”
玉七:“嗯。”
太平王埋怨:“你这孩子,做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还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玉七:“嗯。”
太平王无奈:“早上吃了什么?”
玉七:“糕饼。”
太平王:“吃了多少?”
玉七:“半块。”
系统:【胡说!你明明吃了一块糖糕,和一块鲜肉烧饼,还喝了一杯热豆浆!】
薛沉:【你别说话。】
太平王看他似乎清减了不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寒冬腊月还要拖着病弱之躯早早地进宫,劳心劳力不说,连早饭都不好好吃,怕是食欲也不好。
他心疼儿子,从马车里翻出自己偶尔用来垫肚子的肉干,放到炭盆旁边热上,对玉七说:“再吃一些。”
玉七:“我吃不下。”
太平王:“吃不下也要吃,你都瘦了。再这么下去,身体怎么能撑得住?”
玉七:“只要爹不再躲着我就好。”
他的神色淡淡,抱着手炉,低垂着眼睛,还是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有和太平王对视。
太平王却觉得这孩子可怜极了。
他想想自己这几日的作为,的确过分了些,沉儿自小被捧在手心,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冷遇?更何况这么做的人还是他最敬重的父亲,难怪孩子会伤心。
太平王:“是爹错了,爹这几日实在太忙,骤然从他人口中得知你的事,心里乱得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才有意躲避。爹并非对你不满,在爹心里,沉儿永远都是最好的孩子。”
玉七:“那弟弟呢?”
太平王:“你弟弟太调皮,实在不省心,哪里比得上你。他都离家多久了?以前出门还知道跟家里说一声,这次倒好,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如果不是他之前也总在外面奔波,我还以为他是离家出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