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感觉手上的触感有点异常。
青年停止了啃噬,只是抵着创处呼吸,呼吸的气流拂过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
秦月琅眯起眼睛,在失血的眩晕和虚弱里,精神也恍惚起来。
她伸出另一手,覆向青年的脸颊。
青年此时像一只木偶,任她操纵着提线,她将青年的脸微微抬起,望进那双混着绿色的蓝眼睛。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这种蓝绿色到底叫什么呢?
湖蓝吗?
于此同时,她的灵魂畅快呼吸起来,明月从她背后升起。
她看到了湖水中的月亮。
当夜,秦月琅借了塔利亚的书房练琴,她对塔利亚说“练习新曲”,实际上是恢复一下弹古琴的技术,她观察过自己的手,手上只有轻微的琴茧。
但愿那确实是琴茧,而不是打论文或者写符文留下的茧子。
塔利亚在一旁半倚软榻,一身轻纱睡袍,睡袍将她的曲线都勾勒出来,似乎目的就是让观者血脉偾张。
秦月琅的眼神只是轻飘飘地掠过,神色平静地开始调弦。
塔利亚直勾勾地看着正襟危坐的秦月琅,声音宛转:“你看起来……不太好。”
秦月琅偏首:“……能问你一些事吗?”
“嗯?”塔利亚微微挑眉,在秦月琅的侧脸上寻不出蛛丝马迹,她有点好奇要被问什么,便说,“当然,你问吧。”
“在你所知的神话、或者魔法故事里,是否有一件器物能够逆转时空、改变命运?”
“你要找到这个东西?那听上去还挺悲惨的。”塔利亚哑声笑了笑,思考了片刻,“玛雅神话里,大洪水后胡胡纳布重启世界,依靠的是天空中的世界树wakah-chan。但我以为,那些神话故事中的重新创世,实际上凭借的都是神本身的力量。”
秦月琅指尖的动作一顿:“我知道了。”
塔利亚的话不无道理。
一个具有超凡力量的器物,除非它始终处于沉睡,那一定在具有超凡力量的物种手中,也就是指——神,比如新神族的莫比乌斯椅和母盒……而若它确实始终沉睡,那她又怎么能找到?
秦月琅将疼痛的左手虚放在琴弦上。
难道只能盼望戴安娜真的成为神王,帮自己在神的维度里找东西吗?
虽然神思不属,但奏琴时左手吟猱绰注,右手一挑一抹,本能一般地舒展着动作,在初时的滞涩后,秦月琅小心地感受着丝弦的震动,开始回忆曲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