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福伯,快看,是小姐,纳兰小姐在那!”
纳兰霏跟夸蚩好奇的望去。
只见一名老仆踉跄奔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姑娘。
福伯奔上前,见她就哭:“老天开眼,可算让老仆找到您了!”
“小姐,您果然还活着!”丫鬟小荷跟着扑通跪地,“沈家那日来酒坊逼债时,您冲出府后,奴婢还以为……以为……呜呜呜……”
夸蚩挑眉打量她浸湿的蕾丝裙:“原来你就是纳兰家走丢的小姐,昨日在城里布告上曾见过,是说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
“对了小姐,您这般打扮从哪来的,怎还赤着脚,可别冻着。”福伯看着纳兰霏湿漉漉的双脚,担忧的看向一旁,“小荷,赶紧去王婆的摊上,买双鞋给小姐换上。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开着呢。”
“要得!”
小荷点点头,转身就小跑离去。
纳兰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哭笑不得:“老人家,你认错人了。我的确叫纳兰霏,但不是你们家小姐。”
福伯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颤抖道:“小…小姐,您这是……”
他看向一旁的夸蚩。
夸蚩抱着那根划船用的细竹竿,皱眉想了会儿解释道:“昨夜见到你家小姐时,她正被一群染了醉魇的“疯魔”追赶,被迫跳河。嗯…兴许是跳河时撞了头,一时间神智有些不清吧。”
你才神志不清,我不是,我没有!
纳兰霏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解释道:“老人家,您真认错人了。兴许,我跟你家小姐长得有些像罢了,但我真不是你口中说的纳兰霏。”
夸蚩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小姐可真怪,我难道说错了?
福伯听了二人的话,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个…小…这位小姐,能让老奴看下您右手吗?”
“右手,右手怎么了?”纳兰霏伸出了自己手。
枯树般的手突然攥住她的腕子。
“诶,你干嘛!”
纳兰霏想要挣脱。
福伯直接将她右手翻面,那道月牙状淡粉色疤痕直接暴露在晨光里。
“是它,真是它!”福伯激动的松开手。
“这疤是您七岁那年窖池走水烫的,老奴还亲手给您涂的獾油。”福伯浑浊的眼里泛着泪,“您连这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番话,纳兰霏瞬间愣住了。
夸蚩目光也聚焦在了她身上。
她顺着望去。
对方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看你看,我就说你神志不清,还不承认。
纳兰霏还想辩解,这时小荷拎着一双鞋,气喘吁吁地匆匆赶来:“小…小姐,鞋…鞋买了来。”
福伯点头:“快,赶紧给小姐换上,咱们回家。”
根本没法拒绝,小荷已经蹲下,将鞋往她脚上套。
还别说,大小刚合适。
“既然人已经找到,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夸蚩抖动竹竿,微微用力一撑,借助竹子弹性,一个跟头,稳稳落在河岸楠竹上。
“壮士留步!”
福伯走上前,拱手道,“敢问恩公名讳,家住何处?纳兰家虽败落,但报酬还是要给的……”
“夸蚩!”他竹尖朝岸石一点,楠竹已荡出三丈远,“报酬便免了,要谢,就谢赤水河神让你家小姐恰好遇到我吧。”
福伯突然僵住,枯手在袖中发抖:“竟是乌蒙山苗寨的‘赤水蛟’,走,咱们回府。”
“诶,你别走呀,我真不是纳兰霏!”
“不对,我是纳兰霏,但不是这个纳兰霏……哎呀,你们怎么不信我呀!”
纳兰霏拼命呼救,但夸蚩压根不理会她,渐渐远去。
小荷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福伯。
福伯摇摇头:“回去再说。”
于是乎,在两人连推带拽之下,以及一群围观百姓好奇的目光中,纳兰霏被带离了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