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情感流露是很重要的,观众会很心疼你。”
“我不想要别人心疼我,这些事简直像无病呻吟。”
“不,卡尔。”乌尔里克轻轻说:“你经历的事一点都不容易。”
“但说出来就不算什么。”卡尔停顿了一会儿和她讲道:“我没法——我没法靠描述来传达痛苦,你知道对吗?回想起来所有事都不开心,但所有事都太细枝末节了,听起来很矫情。”
“讲一些关键的,我让公关团队替你写。”
“……我说不出,乌尔里克,我说不出。”卡尔疲倦地揉揉额头:“你觉得我被父母虐待了吗?但要具体讲他们怎么伤害我,我一件事也想不清。”
“连我都记得很多。埃里卡不愿意给莉拉改姓——”
“那是法律规定,别人不会懂的。”
“是她的失职害惨了莉拉。”
“……别说这个,别。”卡尔一下子觉得心脏绞痛,他依然痛恨谈论这件事:“也没有证据。”
“克扣你的抚养费呢?”
“没有证据。”
“……从你成年之后,她就一直是靠着你赡养的。”
“我也不可能不给钱吧,而且她是莉拉的监护人,如果她没有收入,莉拉会被送走的。”
“所以埃里卡声称自己辛苦养育孩子的事就很可笑。在你成年前她全靠你的赡养费,成年后全靠你的工资——我知道她的财产都被罗尔夫骗走了,又不是你骗的,你替她的蠢脑子自责什么——无论如何这是个回击点。”
乌尔里克飞速记录:
“除了金钱以外呢?情感忽视?语言攻击?”
这简直像在做心理咨询一样,如果不是他已经咨询了一个月,现在肯定很不习惯。卡尔抿了抿嘴,慢慢说:
“她一直拦截罗尔夫的电话,不让我和他见面,并用我的名义写信骂他。”
乌尔里克轻轻吸气:“她那时就该去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