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个带调查权的记者,还有管理局的那群家伙,我们早就收拾掉这家伙了,哪用得着跨区出差?”
斯嘉丽将胳膊肘支在车窗窗槛上大着牢骚。
这番话她一路上已经讲了十来遍,仍是耿耿于怀。
“更要命的是我不仅得拐回去接受那该死的采访,还得给那记者写封道歉信,见鬼的......就应该限制这些记者的调查权申请。看看他们都拿调查权干些什么——搜索八卦、侵犯隐私、引导舆论,净搞些伤风败俗的事。”
“我还以为出发之前你会去敲他闷棍?”旁边把着方向盘的约翰问。
“什么?不,我才不是那种人,任务优先。”
“那回去之后呢?”
“哈,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斯嘉丽的手机这时响了,她提起手机抵在耳边,朝着对面嗯了几声,面庞亮了起来,“跟海关上船的评估小组没在货轮上找到人,只有一个空集装箱——但猜猜在市郊活动的特派员找到了什么?”
约翰丝毫不偏移地盯着前方,远光灯照射范围内,公路无限重复似的向前延伸,两侧尽是荒芜的土地。
“如果不是管理局的收容小组......一辆车?他们要把人运走的话,不可能走路的。”
“哈,你只猜对了一半——是一辆拖着铲车的工程车!出了城,却没有去到附近的任何一个市,而是消失在旧工业区附近。”
“其他小组会来吗?”
“九十分钟,等他们过来咱们早收工了!”
“管理局的人?”
“他们躲得远远的,不敢触咱们霉头!”
斯嘉丽不顾车还在行驶,竟直接坐上敞开的副驾窗槛,上半身探出窗外,双手一发力,直接翻到了车顶上。
听到她在车斗落稳的声音,约翰将油门踩到了底。
车轰鸣着骤然加速。
迎面冲来的狂风撩起了斯嘉丽长长的辫子,她在针雨中吹了声口哨,张狂大笑。
“上吧,咱们去一举拿下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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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狗躲在工厂高处的过道上,紧张地盯着管理室的后门。
枪声已经停了,人类濒死前发出的嘶哑哀嚎在工厂内来回冲撞,但他如今的恐惧感竟比刚才减轻不少,追踪着他的恶意转向别处,去寻找其他猎物了。
有道人影大步踩过悬空的金属格栅,气势汹汹朝他走来。
是强哥。
“强哥——”
灰狗刚习惯性开口问候,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他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两边脸又轮流挨了好几下。
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挨打,但嗡嗡响的脑袋缓过来后,还是先低头认怂。
强哥骂了一连串的脏话,哪里还有之前戴着墨镜撑着伞观望他们办事的大哥风范,“你特么脑子不好使是不是,居然惹上那种东西!”
灰狗:“什、什么?”
强哥怒而抬手,惊得灰狗缩紧脖子。
最后,前者瞥一眼管理室的方向,整了下大衣的翻领,转头往过道另一头走去。那边是加工区,有另一条路可以逃离这个工厂。
强哥大步流星地走着——或者说是跑着,一面跑一面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拉开天线——灰狗哆哆嗦嗦跟在后面。
他没看到管理室里的情况,但从声音听来,三个倍受他信赖的手下恐怕已经死了。
三个拿着枪而且枪法不错的汉子,一个照面就没了。
灰狗经历过凶险的枪战,却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他的大脑几近停转,只得贴紧了解情况的人,生怕被对方落下。
“强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报警。”
“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