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也来了火气,她当年都不敢和他对着干,他现在自愿做下位者,就由不得他挑剔做什么不做什么。
她抬手扣上他的下巴,硬要把他的头掰过来。
马车仍在不断行进,忽然一阵大风,将车帘整个吹了起来,路人皆能看见车中景象,看见他此时不堪地被玩弄的模样。
谢流忱猛地躲到角落,别过脸,等风停了,车帘落下,他也不转回来。
“你不把头转过来,我就直接将车帘掀起来,让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崔韵时学着他之前事不关己看好戏的口吻说话:“堂堂刑部侍郎,平日多么端雅清正的翩翩公子,总不想让街市上的人都看见你衣衫不整,被人玩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谢流忱忽然低头咬住她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牙齿磕上皮肉磨了磨,最后还是没有下口,只将她的手指轻轻含了一下。
崔韵时一下子提起他脖子上的锁链。
“谁准许你舔我!”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谢流忱又像上一回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我领罚,你罚我喝箭木散,你要我的命好了。”
崔韵时冷笑一声,她怎么会顺他的意,如今他是完全将躯体上的疼痛置之度外,死活都要粘上来。
唯有方才受辱的时候,他才连拿眼睛看她都不肯。
崔韵时探手入他袖中,拿出他那把匕首,一刀一刀地划破他身上的衣裳,使他衣不蔽体,一片片地露出其下的肌肤。
车帘不断地被风掠起,外面路过的人都可以看见他此时不堪入目的模样。
谢流忱无处可躲,羞耻到脸色一点点地泛红,只能用目光祈求她停下来。
他也有今日,他也有求她的时候。
崔韵时看着他的脸,开心地笑了,之前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对她百依百顺,无比包容,现在她终于找到可以突破他心理防线的事。
马车就在这时停下,问江楼到了。
“我在这里。”一道欢欣的声音传来。
谢流忱猛然回过身,背对着窗口,不让自己的脸有一丝一毫被白邈看见的可能。
他绝不能让情敌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在她面前可以低头,让她解气,至于让白邈看他的笑话,想都不用想,谁都不配看他的笑话。
崔韵时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见了白邈的笑脸。
她也不自觉地笑起来:“你怎么不在包间里等着?”
“我想早点见到你嘛。”白邈熟练地撒娇。
崔韵时吃吃地笑,意识到自己笑得太难听了,又绷住表情,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确实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看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