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的第三个清晨,张子豪牵着诗嫣的手走进了公司的办公楼。阳光透过张子豪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张子豪铺开的商业计划书上投下条形光斑。标题栏用毛笔写着“初心如嫣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墨色里调了桂花汁,晾干后泛着淡淡的甜香——“嫣”字的最后一点被王诗嫣描成了桂花形状,而“初”字的偏旁则藏着张子豪画的自行车图案,那是他们初遇时他骑的半旧单车。
“你看这个架构图,”张子豪指着纸上用红笔圈出的核心团队,“我决定把公司改成名为初心如嫣,整个公司我负责,技术部由我牵头,你管内容运营,王强当乡村影像总监,刘菲菲负责线下体验营——我们四个就像桂树的主干。”
“子豪,确定要把公司名里加上‘如嫣’?”王强抱着一摞农户手写日记推门进来,工装裤口袋里掉出颗带虫洞的板栗,“上次张奶奶还说,‘初心’这俩字就像熬糖,越久越甜。”他蹲下身捡起板栗,指腹蹭过壳上的绒毛,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菌菇棚,王诗嫣为了拍真实虫洞跪在泥里的模样。
张子豪没回头,目光落在楼下那棵从苏州移栽的桂树上“你记不记得,”他忽然开口,声音混着秋风,“大二那年在图书馆,诗嫣指着《经济学人》说,‘要是有公司能让农户的手写日记被看见就好了’。”他转身时,文件袋里掉出张泛黄的草稿纸,上面是王诗嫣大学时的字迹:“真诚是会呼吸的,别让它变成玻璃罩里的标本。”
会议室里,刘菲菲正带着幼儿园的孩子们给桂树挂铭牌,羊皮纸上用蜡笔写着“初心如嫣树”。最小的孩子踮着脚往树干贴枫叶贴纸,突然奶声奶气地问:“刘老师,‘如嫣’是哪个阿姨呀?”刘菲菲蹲下身,指着办公室里正在给农户打包桂花蜜的王诗嫣,“就是那个总说‘虫洞是自然勋章’的阿姨呀。阳光穿过玻璃,照在王诗嫣鬓角的碎发上,像撒了把碎钻。
更名仪式定在霜降那天,张奶奶拄着拐杖送来坛陈年桂花酒,陶瓮上用红漆写着“初心如嫣”四个字,笔锋里还沾着去年熬糖时的蜜渍。“丫头,”老人拽住张子豪的袖口,把一枚枫叶形状的铜钥匙塞进他掌心,“这是我家老衣柜的钥匙,当年藏过你爷爷的救命钱,现在给你们锁公司的初心。”钥匙链上挂着半片干花,正是七年前王诗嫣夹在《再别康桥》里的桂花瓣。
王家国推着酱园的铜推车来了,车上摆着新晒的桂花酱,每罐都贴着二维码——那是王诗嫣设计的“真诚溯源系统”,扫码能看见酱园老师傅凌晨三点翻搅酱缸的视频。“小子,”他拍了拍张子豪的肩,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缝,“我这酱园以后就跟你们公司绑一块儿了,要是敢让‘如嫣’俩字变味,我拿酱刷子刷你家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