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躲避着:“现在或许是爱的,可等过十天、半月、一年……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现在这张已经不好看的脸。”
“除去这张脸外,我不觉得自己再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优点了,这点我想你也清楚。”
沈晏清自作主张地猜测着原因:“你现在还放不下我,或许是因为不甘心。”
他眨着眼睛看着凌霄:“所有人都在说你有心劫放不下,暂且当我自作多情吧,如果你的心结是我,现在看着我的样子我想你已经可以放下了吧。”
放不下无非因为意难平,但现在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能意难平的呢?
再不平的也该平了,凌霄是该意识到将时间耗在他身上是没用的。
他不爱凌霄,他的爱也什么都不值。
根本不值得凌霄为这份得不到又无用的爱,断送自己的前程。
沈晏清脸上的温度渐渐散退,他平淡的说:“这就像是天上飘过了一缕柳絮,趴在地上的猫跳起来想抓住它。
没有抓到就百般的尝试、抓心挠肺的想,可当着一缕柳絮真的被他抓在手里了,这只本来在悠闲晒太阳的猫才会恍然大悟的想,我要一缕柳絮做什么呢,它不能吃,也不能让我过得更舒服。
这一缕偶然飘过的柳絮,打破了他本该的悠闲,并不值得他浪费自己的时间。
凌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话的时候,火光同样映在沈晏清的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摔过许多回勉强拼凑起来的瓷碗。
确实是一张丑陋的脸,可只要知道他属于沈晏清,凌霄的心就会变得无比柔软起来。
“如果你用值不值得来衡量我爱你的价值,这会使我感到难过的。”凌霄认真的说:“可能是我没说清楚,也可能是你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你曾经的一见钟情,不是因为你的样貌。”
他没有抓着烤兔子枝的右手先是捂住了自己的心,随即点了点他的太阳穴寓意自己的脑子,凌霄一点点地靠近沈晏清:“是这颗心、是我的意识,叫我来爱你。”
“并不是一个与你从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太墟天宫那辆前往南陵城的龙车上,我就会爱上他的,我没有那么的肤浅。你先是你,我才会爱上你。”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幻虚山的灵鸟为什么会唯独落到你的屋子里,太墟天宫为什么会有一阵从西北吹向东南的冷风,恰好将一只写了信的纸鸢落在你的院子叫你对我心生好奇,总是会在子夜时分炖的正当好的暖甜粥……万华峰灯火长明。
我对你用了心,从来是势在必得,请你不要这样否定我。”
沈晏清不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阵子。
将头埋进自己屈在膝盖上叠在一块儿的胳膊里,他的肩头颤动着,哭声被压得很低。
凌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除了沈晏清,他很少遇到有人在他面前哭,所以不清楚一个正常人怎样安慰人,他猜测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