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让他更靠近了沈晏清一些。
沈晏清哭了一会儿才止住了泪,抬起头,他抓着凌霄的衣袖给自己擦眼泪。
凌霄问:“我又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沈晏清说:“我很高兴。”
沈晏清一直以来,有两个难以放下的人。
一个是李煦。
重生后,他曾在天下谈流传的报刊玉简上,见到过从前凡人王朝余孽留下的信息的。他当时已经修成了人形,于是凭着从前依稀的记忆,勉强的拼出一条有关李煦的密文。
当时的欣喜若狂,沈晏清如今记起来还是偶尔会心跳如擂。就像他的现在。
炼气修为的沈晏清很想去找李煦,可东海离天清门太远,他抓着这份玉简在客栈的床上翻滚,想了很久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想过很多次,李煦有想办法来找过他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就这样明晃晃地等着他,李煦为什么不来见他?
治心郁的药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喝上去寡淡无味,药渣子用再细的纱布都滤不干净。
大明寺的主持劝过他一回,说得不到的东西该放弃,二十岁出头的沈晏清没听进去,下山的轿辇一摇一晃让他的思绪总来回地在“李煦”二字上打转,是永远走不出去的死循环。
现在重活过一回的沈晏清,是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自己要不要将李煦彻底的放下。
就算他真的在天清门见到李煦了,又会怎样,又能怎样?会不一样吗,还是仍旧一样?
他劝凌霄的话,其实早就可以原模原样的再劝自己一回。
被串在树枝上的兔子烤熟了,凌霄将其中一只递给沈晏清。
烤得酥脆焦黄的表皮,和正在流汁的软烂油脂,好吃的食物在一定程度上便是美好的一部分化身。
沈晏清看了一眼,但没有接:“我不饿。”
凌霄想笑话沈晏清在强撑:“真的不饿?你很久没吃东西了。”
沈晏清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他平静下来,像往常一样随意地将自己的脸靠在了凌霄的肩膀,脸颊被压出柔软的幅度。他看着凌霄,就像多日之前,他看着金玉开那样。
他突然说:“你好笨。”
凌霄从未被人这样说过:“啊?”
沈晏清说:“因为现在是吻我最好的时机,我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