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审讯者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像是终於下定决心面对即將到来的风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冷静:
“你们想必都知道了吧,毕竟,连加藤勇也都抓住了。他的话,一经审讯,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都会供述出来。”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但每一个字都带著沉重的分量,砸在空气中,激起一阵无形的涟漪。
仰头看向光源,刺得真田佑斗眼睛生疼:
“若是一开始手中没有沾染血跡该多好啊,想必现在也能够从容面对吧,可惜回不去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內心最深处的悔恨与无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游离,似乎在回忆什么,隨后继续说道:
“你们想问什么直接询问吧,不,不对,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回答的了。”
身为同僚,两方都很清楚,牛郎店经理毕竟不是警察,心理素质可能强於一般人,但见识方面还是不足,被抓住后,绝对不可能承受住审讯。
这样一来,他交不交待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负责案件的警察能够轻鬆几分,不用面对检察官的反覆询问。
所以如今,摆在被审讯者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供述情况,然后在监狱里消磨不能挽回的人生时间。
听见此话,秋元悠介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著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察觉到真田佑斗已经开始动摇,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觉得呢?”
秋元悠介深知,他们获得的情报虽然是从刚刚的审讯中推测出来的,可能存在些许差异,但大体上已经足够接近真相。
此刻,他需要的是让真田佑斗自己认罪,而不是暴露过多的情报。
如果让对方察觉到什么,再次闭口不言,那局面就会变得棘手。
真田佑斗的瞳孔微微收缩,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试图组织语言。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发出轻微的“噠噠”声,仿佛在为自己的思绪打节拍。
沉吟片刻后,他终於开口,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你昨天说得对,五年间我没有升职,都是因为这些人渣败类。
署里的长官和上司肯定也不怎么喜欢我。毕竟,一点成绩都没有,只有按著年功增加工资。”
真田佑斗的语气中透著一股无奈与自嘲,仿佛在为自己的人生做一次总结。
接著,他开始自顾自地述说,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记忆的深处一点点挖掘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將自己与加藤勇也的合谋一一道出,包括最开始杀害野口正的事情。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著认罪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