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带着捕风捉影的恶意。
病床上的阎承挣扎着想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他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沙哑:“不,她……”
“承哥哥!”
江雨柔立刻转身,用身体巧妙地挡住阎承,隔绝了他看向云旌的视线。
她按住阎承肩膀,神情关切,“承哥哥,你现在身上有伤,要多休息,快快躺好,一切有我在,你别担心。”
云旌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她没再看阎承和江雨柔,转而将目光投向那些咄咄逼人的记者。
面对摄像头,她不同于江雨柔的清纯柔弱,而是眼神锋利,没有丝毫慌乱。
“各位,”
云旌睨着众人,“这里是医院,是病人需要静养的地方,你们扛着长枪短炮的进来,对着刚刚脱离危险,话都讲不利索的病人一通狂轰滥炸不说,问得还都还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八卦……”
“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专业素养过差,还是该夸你们嗅觉灵敏了,”
她身体后靠,嗤笑道,“金丝雀?地下情人?色情交易?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当三流小说的枪手真是浪费天赋。”
这时,人群中一个梳着油头,带着金丝眼镜的男记者似乎不甘心被如此羞辱,他梗着脖子,摆出一副专业客观的样子,大声反驳道:
“云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只是实事求是,寻找事实!把公众关心的真相呈现出来,这是我们的职责!”
“实事求是?真相?”
云旌为他的慷慨激昂鼓掌。
“那我请问呢,你们张口闭口就是‘传闻’、‘据说’,你所谓的‘实事求是’的证据在哪呢?”
她摊开手,掌心空空,“除了几张糊的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照片,和几张靠着造谣恰烂饭的嘴,你们还有什么?哦,对了,”
她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忘了,你们还有这份为了八卦,不顾病人死活的‘敬业精神’。”
话音落下,她突然目光一凛,身体前倾,压迫感满满地质问道:
“公众关心什么?是关心一个优秀企业继承人是否真的养了金丝雀?还是关心津市的经济发展、民生保障、医疗教育?你们放着那么多真正需要关注,亟待解决的议题不闻不问,反倒是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只盯着有钱人的裤裆嗡嗡叫,还美曰其名是职责,在追求真相?那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颁个奖,再送个‘年度最缺德媒体人’的锦旗,你们才满意呢?’”
那个油头记者被她怼的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金丝镜片后的眼神慌乱闪躲,摆好的专业姿态被彻底击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同行,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其他记者个个涨红了脸,鸦雀无声。
这时,一个短发女记者突然举着话筒,从人群里挤到前排:
“云小姐!阎先生身为津圈最大产业的太子爷,坐享特权更需严于律己!如今私生活混乱,传闻四起,严重损害公众信任!他既在金字塔尖,个人品德就不是私事,而是责任!天盛集团阎家必须公开他的真实生活,证明其经得起阳光下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