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这会雪下得不大,萧骋推开后门,带着燕羽衣慢慢向前。
小路只够一人行走,并肩行走显然不可能。但由于燕羽衣那双软羊皮鞋底的鞋子实在是很难不打滑,必须得由人从旁扶着。
因此,两个大男人紧巴巴地挤在一块,萧骋踩在未清理的草坪中,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必须完全抬起膝盖,将腿从雪地中拔起来才行。
燕羽衣简直觉得这是主动找罪受。
他今晚压根没打算出门,只是觉得在墙上稍坐坐透口气。
谁知道萧骋正在他家墙外边溜达!
怎么就不偏不倚地撞见,甚至进了马车,来到这对于洲楚人来说,堪比豺狼虎豹老穴的地方!
没多久,萧骋裤腿湿了大半,他牵着燕羽衣的手忽然站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真是个蠢法子。”
“什么?”说话没头没尾,燕羽衣没听明白。
萧骋离开草坪,绕到燕羽衣身后站定,旋即俯身拍了拍燕羽衣的膝盖,示意他向自己这边靠。
燕羽衣立即明白,他是要抱他:“我自己能走。”
七尺男儿被抱着向前是怎么回事,真是丢死人。
萧骋这会从表情上来看,便瞧得出他是有些后悔的。
两人面面相觑,被提灯映照着相同颜色的面颊,少见地不约而同地露出彼此之间心领神会的神色。
燕羽衣讪讪地用脚跟点了下地,也觉得萧骋这个法子是很好,但他真的不太能再接受被人抱着向前。
毕竟没有接吻,没有情动,更遑论受伤。
没有气氛的烘托,他实在是很难接受这种提议,何况还是在方培谨的后院。
若被此人发觉,朝堂之中看到她的脸,恐怕燕羽衣便会想到今夜,还怎么据理力争面红耳赤。
“你闭着眼,就看不见了。”萧骋向燕羽衣提了个混招。
燕羽衣努力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指着前头道:“我自己能走,你去吧。”
“真能?”
“我可以!”燕羽衣用力点头,怕萧骋不信,立即坚定地向前迈了两步。
余音未落,青年的身形甚至称不上勉强定住,影子在灯下稍那么一晃,整个人便直挺挺地砸进雪地里。
萧骋:“……”
才说罢拒绝,便直接在对方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燕羽衣想死的心都有。
就这么直接埋在雪地里等待明年春日再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