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接话道:“陛下说得是。埋炸药需火药、容器、引信,皇城守卫森严,运火药入内绝不可能不留痕迹;且奸细既已准备好赴死,定是抱着必死之心,死前说的话,未必是实情。”
“玥丫头说得对。”皇帝看向辰王,“他说有炸药,是要让你把力气花在搜城上,好给张启新、乃至更多‘棋子’留时间脱身。你忘了永定门的密探、李崇年的暗门?这些人才是关键。”
辰王猛地抬头,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是了,这三日只顾着查炸药,竟让张启新的踪迹断了线,连太子失踪前最后见的吏部郎中,都没来得及细审。
他与司徒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愧色,二人齐齐躬身,辰王道:“儿臣……儿臣疏忽了,儿臣不该被奸细的话牵制,耗费人力却忘了追查逃犯与幕后主使,请父皇降罪。”
“罪暂且记下。”皇帝揉了揉眉心,案上的鎏金烛台在他眼下投出暗影,
“现在想想,最近皇城的事,桩桩都透着古怪。”他屈指数着,“皇城司密探被灭口,令牌失踪;李崇年是北都替身;苏北坤是‘旧棋’;连假太子,至今不知去向。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父皇。”辰王从袖中取出一页纸递到皇帝面前,“这是京兆府刚送来的,南蛮上个月在边境扣了我们三批茶叶商,商队领头的腰牌,制式竟与北都奸细的狼纹火漆有几分相似。且南蛮奸细在驿馆被擒时,脸上的易容膏与李崇年脸上的,成分完全相同。”
皇帝的指节在龙案上敲出重响:“南蛮与北都素来不和,如今却用一样的易容术?他们背后,定有同一股势力。”他忽然看向辰王,目光锐利如刀。
辰王和司徒玥面面相觑,最后辰王还是拱手开口:“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