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大家都知道他跟沈泽清的事情,怪难为情的,“你师傅知道我要来?”
“我师傅什么都知道!”越边南理直气壮。
老和尚清瘦矍铄,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光阴和阅历打磨过的深浅与慈祥,望向杨平乐的第一眼,就让他感到心安。
“老师傅,你好。”
“贫僧明礼。”
“你好,明礼大师。”杨平乐重新回礼。
跟在身后的秦锐,也跟着回礼。
别看这里小,这座寺庙从不开门迎客,今天他们过来只是一个临时决定,谁也没通知,没想到却有小和尚候一大早在一边等,冲这一点,秦锐就生出了一种讳莫如深的敬畏。
“杨施主这趟来求一个心安,那便跟贫僧来,秦施主请留步。”
秦锐跟越边南待在前院,大眼瞪小眼。
明礼大师则带着杨平乐穿过大殿,进入了后院,走到一间锁头生了绿锈的房前。
明礼大师打开锁,推开门,室内积满了灰尘,一道晨光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两半。
仿佛这头是现在,那头是历史长河。
室内极简,一张木头硬板床,一套无漆桌椅,一个木柜,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墙上挂着一幅彩色装裱画,画中有两人。
杨平乐一眼就认出了,是他和沈泽清,沈泽清眉眼含情,坐在那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车盖上,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而他明媚张扬地笑。
那眼中的情素如同现在的沈泽清,但是他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现在的沈泽清。
而是上一世的,因为他穿的那件黑色的皮衣,是上辈子他最喜欢的,为了还蒋家的债,十几万的皮衣卖了两千。
而这世他没有这件皮衣。
或许那曾经是沈泽清送给他的,而他却把他忘了,且卖了,给了那对欺骗他的亲生父母。
落款盖着沈泽清的私章,以及一句祝福,愿我的爱人岁岁平安。
日期是竟然是车祸的五十年后。
字迹铺满了岁月啃噬的痕迹,做不了假。
杨平乐直勾勾地盯着日期,眼泪无声滑过面颊,模糊了视线,他用力一抹,试图把这个落款印在脑海里,留在心中。
“阿弥陀佛,杨施主明白了吗?”
杨平乐吸了下鼻子,呼出憋在心中长久得不到舒解的郁气,“他活着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