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上回咬得我好疼。
秦知白眼睫轻颤,推拒着抵过她的身子。
不可胡来。
伏于身前的人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我若偏要胡来呢?
楚流景。秦知白低声唤。
她半阖着眸,眉梢眼角俱是从未显露过的绯意,宛如虹霞映雪,染了点点春色,将往日疏离淡漠的风姿尽都打破。
望着那片不同往常的绮丽姿态,楚流景低垂下头。
卿娘说过,不会当真生我的气。
怀中人清冷的体息随呼吸萦入鼻尖,她贪恋地轻轻嗅着,握在腕上的手微微松开,掌心掠过腕骨,占有般扣入了秦知白指间。
卿娘的侍从,我不喜欢。
耳鬓厮磨的举止令黑暗中的一双身影再难分清你我。
秦知白略仰起首,泛白的指尖绷了紧,却终归不曾将她推开。
和殊是家中派来的,并非我的侍从。
可卿娘今夜同她走了,却未曾来寻我。
轻言低语流落于晦暗朦胧的夜色中,恍惚带出了几分要而不得的委屈。
秦知白缄默片刻,慢慢睁开眼,眼尾已然染了些许水色,出口的话语声却仍是克制的清明。
今日是我母亲忌辰,和殊只不过同我外出略行悼祭。
单薄的身影微微一顿,楚流景抬头望着眼前人,沉寂少顷,方轻声道:卿娘为何不与我说?
秦知白微垂了眸,压抑下起伏的气息。
这些日子日夜奔波,你夜里几番伤痛醒转,我莫非瞧不见么?
楚流景怔然一时,心底忽然漫开一阵酸软。
原来当真只是为了让自己早些歇息
她抿了抿唇,轻声唤:卿娘
眼前人却未再看她。
还不松手?
再停顿了一会儿,扣入指间的手慢慢垂落,清弱的身影退了开来。
秦知白未曾言语,纤长的眼睫低敛,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桌上放着的烛台被点亮,微弱的火光驱散了一室幽暗。
楚流景静默许久,缓缓走了过去。
我为卿娘重新上过药吧。
不必。秦知白神色寡淡,眉眼间绯色褪去,俨然回复了平日模样,天色已晚,楚姑娘歇息罢。
楚流景收紧了手,还待再开口,却听客栈外隐约传来了一阵哀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