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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凡血染阶,暗流蕴渊(1 / 2)

青云宗,药堂。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药味,混杂着劣质灯油的呛人气味。昏黄的油灯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光影,将一排排装着各色草根虫壳矿石的木格架子映照得影影绰绰。这里是宗门外门弟子受伤后最常来的地方,也是人情冷暖最为赤裸的角落。

沈炼趴在冰冷的竹榻上,背部的伤口已被简单清理包扎,但浸透麻布的暗褐色血迹仍在缓慢扩散,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起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粗糙的麻布摩擦着伤处,带来持续不断的钝痛。汗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巴汇聚成滴。

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草药灵气,对他而言依旧是冰冷的隔膜,丝毫无法缓解身体的痛楚,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微凉的夜风。

一个穿着油腻青色短褂面容刻薄的药堂杂役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小陶罐,随意地往沈炼旁边的矮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

“喏,你的药。”杂役声音拖沓,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止血生肌散,每日外敷一次。记清楚了,是‘散’,不是‘膏’!按规矩,你这种无灵根无贡献的凡人杂役,只能用散剂。”他特意在“凡人杂役”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嘴角撇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膏剂是给正式的外门弟子用的,药力强,恢复快,你就别想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管事说了,这药费,还有给你包扎用去的干净纱布麻布费用,都从你下个月的月例里扣。好好‘养伤’吧,沈大扫帚。”

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针,扎在沈炼早已麻木的心上。他沉默着,艰难地撑起一点身体,伸手去拿那陶罐。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陶壁,粗糙的质感硌着皮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赵师兄,你说那沈炼撞了什么大运?一头发了狂的铁背妖狼啊!连王旭师兄他们收拾起来都费了些手脚,他一个绝灵之体,抱着个小娃娃,居然能活下来?啧啧!”

“哼,什么大运?我看是邪运!你们没听王师兄说吗?那妖狼妖气有异,像是被什么污秽邪气侵染了才会跑到山脚!沈炼这种晦气东西,说不定就是引动邪气的根源!沾上他,准没好事!”

“对对对!赵师兄英明!而且啊,我听当时在场的张师弟说,那小子挨了妖狼一爪,背上都开花了,居然还能爬起来跑?这正常吗?一个凡人挨那么一下,骨头都该碎成渣了!依我看,他身上肯定藏着什么邪门的玩意儿!说不定就是那妖异的源头!”

声音毫不避讳地穿透薄薄的门板,清晰地落入沈炼耳中。正是赵磊和他的几个跟班。

药堂杂役听着外面的议论,看向沈炼的眼神更加鄙夷,仿佛在看什么传染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袖子掩了掩口鼻。

沈炼的手指停在陶罐上,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炽热的熔岩,几乎要冲破那层名为“麻木”的冰冷外壳。背后的伤口似乎也因这强烈的情绪波动而灼烧得更痛。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黯淡的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向门口的方向。那眼神里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委屈的辩驳,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令人心悸,仿佛蕴藏着能将一切喧嚣都冻结的冰冷。

门外的议论声似乎被这无声的目光刺了一下,略微停顿。

赵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冒犯般的恼怒:“哼!装神弄鬼!一个废物还摆什么谱?药堂管事是我叔父,这药……我看他消受不起!”话音未落,一只穿着崭新皮靴的脚猛地踹开了虚掩的门扉!

赵磊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目光如同打量货物般扫过趴在竹榻上形容狼狈的沈炼,最后落在那罐止血散上。

“哟,这不沈大功臣吗?”赵磊皮笑肉不笑地踱步上前,伸出手,两根手指极其轻佻地捻起那个粗糙的陶药罐,“止血生肌散?就这点破烂玩意儿,也配给我们青云宗的‘除妖英雄’用?”他故意拖长了“除妖英雄”的尾音,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他身边的矮胖跟班立刻谄媚地接口:“就是!赵师兄说得对!沈炼,你这次侥幸活命,还杀了妖狼(虽然没人看见),那可是立了大功!按规矩,该用好药!这破散剂哪行?”他一边说,一边眼珠乱转,目光在沈炼身上和旁边的破旧包袱上逡巡。

另一个瘦高个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对啊沈炼,不是兄弟们为难你。只是你这伤……透着古怪啊。凡人挨了铁背妖狼的爪子,不死也废了,你怎么还能爬回来?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护身的宝贝?拿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说不定是邪门歪道的东西,让赵师兄帮你‘保管保管’,免得你再惹祸上身,连累整个青云宗!”他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赤裸裸地点明了来意——搜查!敲诈!

药堂杂役早已缩到角落,大气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赵磊拿着那罐药散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听见没?兄弟们也是为你好。要么,把身上的好东西交出来,让赵爷我替你‘保管’,爷今天心情好,赏你点真正的止血膏药也不是不行。”他晃了晃药罐,“要么……嘿嘿,这止血散嘛,我看你伤得这么重,恐怕也用不上了,不如……”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手腕一翻,作势就要将陶罐连同里面的药散一起砸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浓倦意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李青玄那略显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药堂门口,半边身子还隐在门外的阴影里。他手里提着一个沾着泥点的酒葫芦,灰白头发乱糟糟的,浑浊的眼睛扫过屋内剑拔弩张的几人,尤其在赵磊和他手里的药罐上停留了一刹。

那眼神并不锐利,甚至有些浑浊,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赵磊脸上的嚣张气焰。

“李……李长老?”赵磊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举着药罐的手僵在半空,砸也不是,收也不是,显得有些滑稽。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更是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李青玄修为虽不高,也多年不得志,但他毕竟是宗门挂了名的长老,身份摆在那里。赵磊再跋扈,也不敢在明面上对一位长老太过放肆。

“药堂重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李青玄慢悠悠地踱步进来,一股劣质酒气和淡淡的尘土味随之弥漫开。他看也没看赵磊几人,径直走到沈炼的竹榻边,浑浊的目光落在沈炼背部的伤口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伤势看着不轻。药拿到了?”

沈炼看着李青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拿到了,谢李长老关心。”他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羞辱并未发生。

李青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刚注意到赵磊几人,浑浊的目光淡淡瞥过去:“你们几个,围在这里做什么?宗门每月发放的丹药份额都消化完了?还是说,外门弟子的功课已经闲到能跑来药堂指点杂役用药了?”

“李长老误会了!”赵磊心头一跳,连忙放下药罐,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我们……我们就是听说沈炼师弟除妖受伤,特意过来探望探望!没别的意思!”他边说边给两个跟班使眼色。

“对对对!探望!纯属探望!”矮胖跟班连忙点头哈腰。

“既然探望完了,就散了吧。”李青玄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药堂清静,别杵在这儿碍事。”

赵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有不甘地瞪了沈炼一眼,又忌惮地看了看李青玄,最终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弟子告退!”说罢,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药堂,连地上的药罐都忘了踢翻。

药堂内恢复了寂静。

李青玄走到矮几旁,拿起那个粗糙的陶罐,打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药散,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止血生肌散?药力微弱,杂质颇多,聊胜于无。”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随手将陶罐丢回矮几上,发出“哐当”一声。

他没有再多看沈炼一眼,仿佛刚才的解围只是随手之举。他提着酒葫芦,慢悠悠地踱到墙角一排靠墙摆放的木架前。那上面堆满了积满灰尘的各种卷宗兽皮图册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矿石标本,与旁边药香弥漫的药柜格格不入。

李青玄在其中一排灰扑扑的卷宗里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卷颜色发黄边缘磨损厉害的厚厚兽皮图卷。他抖落上面的灰尘,就着药堂昏黄的油灯光线,皱着眉头,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似乎在对比着什么。

沈炼看着李青玄的背影,心中那股冰冷的愤怒缓缓沉淀下去,化为更加深沉的思索。他艰难地侧过身,忍着剧痛,将矮几上的陶药罐拿到手中。粗糙的陶罐边缘有些硌手,里面褐色的药粉散发着一股苦涩粗粝的气味。

他没有立刻上药,而是闭上眼,意识沉入那片混沌的道冢空间。

依旧是死寂的混沌,灰蒙蒙的雾气弥漫,隔绝一切。但这一次,沈炼的心神不再是麻木地沉沦其中。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混沌并非绝对的静止。在那片灰雾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其微弱地搏动,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心脏在缓缓复苏。是那一点引发【咫尺】神通的守护执念烙印!它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如风中残烛,却不再是完全的沉寂!

沈炼尝试着将心神集中在那一点微芒上。没有灵力可以调动,没有功法可以运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回溯那绝望瞬间的情绪——目睹亲人惨死的悲恸,守护小妹的决绝,面对妖爪的恐惧与不屈!每一次回忆,都如同用刻刀在灵魂上反复铭刻,带来锥心的痛楚,却也引动那道冢深处,与之同源的守护烙印微微震颤,发出极其细微唯有沈炼自己能感知到的共鸣!

每一次共鸣,背后那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似乎都传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并非愈合的麻痒,而是伤口深处某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在共鸣中被悄然淬炼凝聚强化。那是残留的空间隔绝之力!是【咫尺】神通发动时,强行扭曲空间所留下的法则碎片!它们如同最细微的种子,深植于他的血肉与神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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