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喜欢,不妨多挑两朵,家里姊妹戴着也新鲜。”
小翠果然挑了两朵绢花,又拿起一条贝壳手链,指尖细细摩挲着贝壳边缘,发觉打磨得圆润光滑,并无毛刺。
她含笑问:“这条链子,作价几何?”
“三十五文。”陈瑶答得干脆。
小影一听,立时柳眉倒竖:“啥?海边随处可捡的破贝壳,你也敢要三十五文?抢钱呢!”
陈瑶不慌不忙,拿起另一条链子递过去:“姐姐请看,这些贝壳可是我们精挑细选过的,颜色鲜亮,大小匀称。更要紧的是——”
她指着那些容易划手的尖锐处,“这些棱角,都得用石头一点点磨平,极费工夫。”
说着,她摊开自己的手掌,露出几处明显的红痕和薄茧,“您瞧,这都是磨贝壳磨的。”
小翠看着她掌心痕迹,点了点头:“确实做得细致。”
连绢花带贝壳链子,她爽快地数出四十八文钱。
见她付钱利落,陈瑶心思一动,压低声音道:“翠儿姐姐,可要再看看珍珠手链?”
说着,从贴身荷包里掏出几串手链。多是些形状不甚规整的小珍珠串成,也有两三串用的是圆润些的珠子。
小翠拿起一串成色稍逊的,问道:“这个呢?”
“一百文。”
“一百文?!”小影倒抽一口冷气,“也太贵了吧?”
陈瑶拿起那串珍珠,从容解释:“姐姐,这可是我从海里捞上来的珍珠贝开的珍珠!一串有二十多粒!
就算日后不戴了,碾碎了匀面也是极好的。一百文,绝对良心价了。”
小影撅着嘴:“那也太贵了些!”
小翠又拿起一串圆珠子的手链:“这串多少?”
陈瑶伸出三根手指:“三钱银子。”
小影:“你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宰了吧?”
“闭嘴!”小翠眉头一蹙,低声呵斥。
出门前嬷嬷千叮万嘱,今日庙会贵人多,言行稍有不慎,损的可是府里的脸面!
偏这小影口无遮拦。
被呵斥,小影委屈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嗤!这样的价格还有人嫌贵?嫌贵就不要杵在这里!”
一个清亮又带着几分傲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小爷瞧这摊上的东西顺眼,全给我包了!”
陈瑶循声望去,见是齐光焰,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阿焰哥,我这儿正做生意呢,您别来打混!”
齐光焰正待反驳“小爷怎么是打混”,就听一声兴奋的高喊:“焰哥!”原来是陈进拉着陈奇回来了。
陈进顺手把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给弟弟,几步冲过来,结结实实抱了齐光焰一下。
“哎哎!松开!成何体统!”齐光焰身后的四强急忙上前,想把陈进拉开。
他家公子金尊玉贵,岂是随便能抱的?
陈瑶也顾不上他们,只对小翠赔笑道:“这位姐姐莫怪,我那哥哥性子跳脱,说笑呢。”
哥哥?
小翠却有几分眼力,瞧齐光焰一身玉冠锦袍,便知此人来历不小。
他说要包摊,只怕并非戏言。
她心头一紧,赶紧数出一百文钱放在摊上,拿起那串品相稍差的珍珠手链,拽着还在生闷气的小影,匆匆离去。
“哎呀!看吧!都怪你,把我的大主顾吓跑了!”陈瑶望着那三两银子飞了,心疼得对着齐光焰抱怨。
若非他横插一杠,那串圆珠链子就能成交了!
“嘿!你当小爷说包圆是逗你玩呢?”齐光焰见她不领情,也来了劲儿,抬脚虚踹了四强一下,笑骂道,“还杵着干什么?掏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