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对人说起自己的家事,但此刻,对着白柔,他却有种倾诉的欲望。
“他们,更爱我弟弟。”
他的叙述很平静,没有控诉,没有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白柔静静地听着,她出身优渥,姐姐白月华更是对她爱护有加,她无法完全体会徐川那种被至亲抛弃的痛苦。
但她能理解那种身不由己的孤独。
“我爸妈走得早,”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姐一个人退学,撑起了整个公司。所有人都觉得,我毕业后理所当然该进公司帮她。可是我知道,只要我进去了,就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说,妹妹要跟姐姐抢权了。”
“我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活在别人的口舌里,”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来当了个大学老师。至少这里,清净。”
原来,她也有她的牢笼。
一个是被家庭抛弃,一个是为家庭所困。
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却在此刻,因为那份相似的孤独与无奈,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徐川转过头,看着路灯光影下白柔精致的侧脸,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想喝酒吗?”他忽然问。
白柔一怔,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想。”
车子发动,汇入城市的车流。
他们去了一家格调清雅的音乐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喧嚣,只有舒缓的蓝调和琥珀色的威士忌。
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他们聊着各自的过往,聊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望。
他不再是那个锋芒毕露的学生,她也卸下了辅导员的温和面具。
他们是两个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灵魂,在此刻找到了彼此的慰藉。
不知喝了多少杯,白柔的脸颊已经染上动人的酡红,眼神迷离,水光潋滟。
徐川的酒量极好,但今夜,他却放任自己沉醉。
他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她放在吧台上的手背,那细腻温热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两人。
“时间……不早了。”白柔的声音细若蚊吟,却没有抽回手。
“这家酒吧楼上,就是酒店。”
徐川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酒精的醺然,和压抑不住的滚烫。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噼啪作响。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当酒店房间的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时,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徐川将她抵在门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酒意,带着压抑许久的宣泄,霸道而又疯狂。
白柔起初还有些抗拒的轻哼,很快就化作了热烈的回应,她修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深深陷入他的发间。
唇齿纠缠,衣物成了累赘,一件件滑落在地。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最原始的渴望在主导着一切。
月光透过窗纱,朦胧地洒在床上,照亮了那两具紧紧纠缠的身体。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是两个孤独灵魂的碰撞与慰藉,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命运无声的反抗。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