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苏回返东岸后,头曼和伊藤终于率领联军主力抵达河岸边。
遥遥望着对岸火光,头曼沉声质问:“秦军呢?”
“汝言说已包围秦贼长公子,请吾派精兵驰援擒拿秦贼长公子。”
“而今,秦军呢?”
冒顿低垂头颅,声音难掩羞耻的说:“跑了。”
头曼举起马鞭,狠狠甩向冒顿的脸!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过后,冒顿脸上浮现出一道白印,并迅速转红。
感受着脸上火辣的刺痛,冒顿头颅垂的更低了,眼中更是又羞又恨,口中却不得不说:“儿臣,有罪!”
头曼没有急着追究冒顿之罪,再问道:“于此战,汝部战损几何?斩获几何?”
冒顿低声道:“大战刚过,儿臣尚未令各部上禀此战战果。”
头曼加重语气道:“那就现在上禀!”
“当户鄂日松,汝部助冒顿部点算战果。”
鄂日松领命而去,头曼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此战至今,只有汝部与秦军进行过正面交锋。”
“汝以为,秦贼长公子究竟是在用诈还是在埋伏我军?”
“秦贼长公子身侧究竟是只有一千五百骑,还是有大军在侧?”
冒顿挣扎数息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儿臣窃以为,秦贼长公子身侧仅有一千五百骑,再无大军。”
头曼略略颔首,再不言语,而是驱策战马缓步靠近河岸,目光深沉的眺望东岸。
气氛一时间无比凝重,就连冒顿的舅父宝勒尔都不敢开口求情,只能站在头曼身后焦急的等待着。
在鄂日松部的‘协助’下,很快,此战战果就被统计了出来。
亲卫当户鄂日松策马抵近头曼身侧,朗声道:“单于,此战战果算出来了。”
“于此战,万夫长冒顿部战死一千一百六十五人,伤两千七百九十二人,千夫长达亚尔战死、千夫长普力克战死,七位百夫长战死,杀秦军一百七十七人,伤者不知。”
听得这话,匈奴众将齐齐哗然:“那可是两名千夫长,七名百夫长!仅只是一次冲撞、仅只是转瞬之间就死了?”
“本将观战局也不是很激烈啊,伤亡怎会如此惨重!”
“这不是激不激烈的事,就算是再怎么激烈的战局也不该出现如此伤亡,要知道,我军拥兵三十五万、冒顿拥兵一万,敌军却仅只拥兵一千五百!仅仅一千五百骑而已!!!”
一场短时间的遭遇战,伤者近乎于敌军兵力的两倍,亡者接近敌军兵力,斩获仅只是百余人。
如果这是小规模战争也还罢了,但冒顿自己就有一万兵马,背后还有三十五万大军能迅速支援,他的敌军却只有一千五百骑而已,在匈奴众将看来,就算是拎头猪去坐冒顿的万夫长之位,此战战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更重要的是,小兵小卒死就死了,竟还有两名千夫长战死,这难免让中高级将领们物伤其类!
一时间,军中将领们看向冒顿的目光都变了。
今日冒顿为万夫长,一万对一千五还能损兵折将、大败亏输。
万一明日冒顿做了单于,那是不是会让连同他们在内的胡国全军尽皆战死沙场?
冒顿苍白的辩解着:“那秦贼长公子乃是一名射雕手!”
“达亚尔、普力克两位千夫长皆是被那秦贼长公子亲自射……”
没等冒顿说完,头曼又一次扬起手中马鞭狠狠甩下!
“啪!”
两道鞭痕在冒顿脸上颇为对称,头曼恨其不争的怒斥:“汝有何颜面言说两位千夫长的战死皆是因秦贼长公子是射雕手?”